她一時無話可答,許異自己倒是哈哈一笑:“對了,見星,你別怪我,我從前逼不得已,跟臨川郡王那兒胡扯了你些閒話來著,不過那都是假的,萬一外頭有人胡說,我給你作證。”
展見星:“……”
她忽然意識到,許異是想幫她。他嘴上說著他跟臨川郡王的話都是胡扯,但心裡只怕是當了真的——所以他當著朱成鈞的面說這些話。
不管有用沒用,他想拉她一把,將她拉回去娶妻生子的“正軌”。
展見星臉頰都要燒起來,她不知道是酒意涌了上來,還是被幼時同伴在心裡這般揣測所羞慚的,忍著道:“無事,那確實都是無稽之談。”
許異望著她怔了下,他有意喝了很多,但其實十分清醒,這一刻忽然明白朱成鈞為什麼一直扣著這個同伴,如此桃花面,連他也恍惚了一下。
片刻功夫,展見星已緩了過來,外人不熟悉也罷,她不願叫許異誤會,正容解釋道:“許兄,我與王爺確實沒有那些事,我不成婚,是我自己的緣故,與王爺沒有分毫關係。”
許異回神:“啊——是嗎?”
他去看朱成鈞,朱成鈞始終沒怎麼說話,這時對上他的目光,道:“看什麼?”
他口氣平靜,許異卻一下子如坐針氈,他意識到他弄錯了什麼——他清楚展見星的脾氣,他是很好懂的,說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
“許兄,還是多謝你。來,我敬你一杯。”展見星向他舉起杯來。
雖是誤會,許異確是好意。他能點出來,這份勇氣都算非常了。
許異靈機一動:“不客氣,來!”
接下來,他酒到杯乾,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灌醉了。
——真醉假醉不知道,反正他趴桌上起不來了。
朱成鈞有點嫌惡,叫秋果:“把他拖出去。”
“哎!”秋果答應著指揮了兩個內侍把許異拖走,並在前引路,去找間屋子安置他。
展見星站起來:“王爺,我也該回去了——”
她眼前一暈,腳下一軟,忙伸手要扶桌邊——扶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掌里。
朱成鈞及時伸了手,微微皺眉:“你怎麼了?”
展見星道:“沒事。下官回家了。”
她邁步走,聲音也很正常,但朱成鈞覺出來不對了——因為她沒鬆開他的手,掌心與他貼著,只是要走。而走兩步便走不出去,因為朱成鈞坐著,她拉扯不動,一低頭,才發現手裡多了東西,遲緩地要丟開。
朱成鈞反手扣住她,將她拉回來:“你醉了。見到許異,有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