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英這女人還真是多事, 搬出去了也不消停。
幸好劉余琳說,她這次老實了不少, 交代了很多事, 尤其再三強調她真的沒有非法集資, 房貸也真的是她借的錢補齊的, 劉余琳打算以這件事為突破口,看能不能扭轉乾坤。
莊妍想了想,把齊磊的聯繫方式給了劉余琳。
齊磊是個隱藏極深的黑客,違法的事不干,不過偷摸黑進酒店系統查下謝蘭英她老公和那個男小三的入住記錄,或是直接黑進她老公電腦查下蛛絲馬跡什麼的,還是可以的,等真查出什麼,再設法走正規途逕取證就行了。
她這不是幫謝蘭英,她是在幫劉余琳。
電話里,劉余琳的聲音很疲憊,聽著周圍安安靜靜的也不像是在事務所,一問才知道,竟是在家。
劉余琳請假了,謝蘭英一審開庭前就請了,只不過這案子一直是劉余琳負責,而劉余琳喜歡這份工作,又喜歡有始有終,所以即便請假也一直跟著。
她做了劉余琳三年的心理醫生,不需要見面也能察覺出來,原本已經基本控制住病情的劉余琳,自打形婚以後,抑鬱症明顯又加重了。
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可勸不住,如今也只能勸劉余琳早點兒過來複診,或者私下約個飯看看她的病況。
劉余琳明顯不想多談,只說,等案子結了再說。
掛了電話,開門進家,換好家居服她才想起,家裡沒菜了。
都已經進了家連衣服都換好了,她不想再出去,想了想,不如點個外賣,剛打開app,玄關傳來咔啷咔啷兩聲開門響。
一貫的人未進聲先到,郭琦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今天公交人真多!旁邊還坐著個大叔啃包子,那包子味兒……簡直了!我以為只有早上有人這麼沒素質,誰想到這個時間點兒還有人這樣,真是。」
反手關了門,一抬頭見她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郭琦下意識地朝廚房瞟了一眼,廚房黑漆漆的,沒有半點飯菜香。
郭琦的臉立馬垮了下來,有氣無力地低頭換鞋。
「你沒做飯?是哪兒不舒服還是出了什麼事?」
她抬眸睨了郭琦一眼。
燈光自她頭頂淡淡散落,將那兩扇長睫暗影拖到了顴骨處,每眨一下眼,黑影也會跟著抖一抖,像是畫的眼影暈了妝似的,有些搞笑。
之前被謝蘭英四處張揚職業的壞情緒,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不少。
她果然還是喜歡看這隻死兔子出糗倒霉。
她收起手機問道:「你昨晚拖地了嗎?」
郭琦剛換了鞋過來,屁股還沒挨著沙發,立馬又站了起來。
「我……沒拖,不過不是我不想拖,實在是謝蘭英拖過了,地上很乾淨,我何必還要多此一舉?」
藉口真多,早上拖的地,晚上再拖一遍又有什麼不可以?
「那這會兒可以拖了吧?」
郭琦扁了扁嘴,重新坐下,自打在她面前暴露過本性之後,她再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隨時隨地葛優躺。
「你幹嘛非要讓我拖地?所有家務里,我最煩的就是拖地了。」
「這樣啊……」莊妍點了點頭,「能理解,誰都有自己討厭做的事,不想拖地沒關係,那就……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