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女廁所煙霧繚繞,地上站滿了吞雲吐霧的女人,雖然她們還穿著校服,但楚皙覺得她們不能被叫做女孩,是女人。
她路過, 聞到劣質的煙味,剛好感冒了嗓子發乾,輕輕咳了兩聲。
她以為自己走的已經夠靠牆,卻沒想到那兩聲咳嗽聲卻已經是一個無比充足的點燃任何一個看不慣你的人怒火的藉口,廁所的門被關上,她被抓著馬尾拖回去:“你裝什麼你裝?是不是心裡在罵老子抽菸?你以為自己是個多高貴的東西?今天不把這煙給我抽了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
楚皙想到這裡,閉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微顫。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下午肺里充滿嗆人焦油味的感覺,像是有一隻枯瘦的手掐住了你的嗓子,以至於後來她只要聞到煙味,無論是多昂貴的雪茄還是多劣質的香菸,她條件反射地不舒服。
後來她在顧銘景身上聞到味道,微微咳了兩聲。
她咳過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這是金主,眼神驚懼而惶恐,生怕他因為她的咳嗽聲而不高興,卻沒想到顧銘景並沒有說什麼,然後楚皙就再也沒有從他身上聞到過煙味。
楚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想起了顧銘景,她睜開眼,看著付白:“是我。”
付白本還期盼著楚皙說照片裡的人不是她,這樣還能有辯駁的機會,卻沒想到等到了楚皙肯定的答覆,糾結再三後乾脆心一橫:“不,你就說照片裡的人不是你,是誹謗!”
楚皙沒有太聽付白的話,她甚至都不怎麼在意那些議論她的言論,她只是沒想到連自己的父母也被牽扯進來。
什麼父親開夜店母親小三上位……才能養出這種女兒。
各種惡毒的揣測都涌過來。
楚皙從未公開談起過父母,自從她簽下跟顧銘景的合約開始,楚皙就不禁想如果爸爸還在,知道她的合約該是怎麼樣的反應,她總是夢見爸爸直知道合約後打她,然而爸爸還在時把她卻從來沒有打過她,爸爸老是出任務不在家,在家的時候經常把小不點兒楚皙頂在頭上,帶出去買玩具。
她自己當小情人不光彩,但是絕不允許任何人惡意抹黑家人。
父親是她永遠的驕傲。
楚皙抹了抹眼角眼淚,一邊起身去家裡加了鎖的柜子里,取出一個紅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