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上露出關切的神色,心裡卻暗自掐拳一個鯉魚打挺:yes!剛應該沒聽見什麼!
人家都病了,自己還暗戳戳高興,梁溪覺得這太不對了。
幾秒後愧疚的情緒一點一點浮上心頭。
她單腳撐著地,另一條腿無意識地在原地劃著名圈兒:“你去看過醫生了嗎?吃藥了嗎?”
“剛從醫務室回來。”
“那你記得多喝點熱水哦……”
梁溪萬萬沒想到多喝熱水這種直男式發言竟然有一天會從自己嘴裡冒出來,她尷尬地抬手撓了撓鼻尖:“……的意思是可能多喝熱水多出汗,會好的快一點?”
然而顧宴清似乎並沒有打算接著她的話下去討論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反而另起一頭:“剛才,是有人欺負你?”
這兒貼近牆角,想著白蓮花和綠茶婊背後排擠她的時候,應該剛好走過顧宴清面前。她微微抿唇,還是被聽見了?
以目前的結果來看,她壓根不算被欺負。
那倆隨隨便便就被自己唬了一下,半點兒不吃虧。
但她在顧宴清面前可是個軟妹,軟妹招架不住這兩人編排。
說不定還得配合劇本嚶嚶嚶一場。
一碰上顧宴清的事兒,梁溪的大腦馬力全開,在短短几秒時間內設想了好幾種結果。最後還是沒能邁過心裡最後那道坎兒,突破不了做人的下限去在他面前哭訴一遭。
她垂下眼皮儘量不去看他:“也就同學之間拌嘴,沒什麼欺負不欺負的。”
顧宴清黑眸沉沉,良久才說出幾個字:“委屈嗎?小朋友。”
鼻音不散,他的聲音聽著有一點倦,又像刻意拖著尾音的慵懶,和平時不大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同於平時的聲線問題,還是小朋友這幾個字,梁溪聽得心臟突突直跳,耳後騰上一片燙人的紅暈。
“誰是小朋友啊……”她不滿地低聲抱怨。
“誰應誰就是。”
這人怎麼這麼幼稚!
梁溪揚起下顎,理直氣壯地反駁:“才不委屈,我都這麼大了哪裡像小朋友,和同學吵兩句嘴就委屈巴巴的。多丟人!”
“行,還挺大氣。”顧宴清沉著嗓音低笑一聲,隔著一層口罩笑聲聽起來也有點悶,“以後像這種事,要是有人欺負你,可以告訴我。”
“不說過了嗎,老子罩你。”
一樣的話由他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