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提前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刻意打斷而已,很負責任的說,確實是故意的。
“有些話,最好不要說得太明白。”他緩緩開口,聲音又冷又沉。
橘大衣咋舌:“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不難猜到。你的眼睛——”
顧宴清伸出食指在自己眼眶上輕點了一下,表情很淡,但顯然後半句整個氣場都柔和了幾分:“和她很像。”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就不需要繼續深入解釋了。
“原來你們都覺得像。”她輕嗤一聲往後退了半步,“在見到梁溪以前我還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不過剛才我已經想通了,什麼特別不特別現在對我都不重要。程飛揚既然想藏著這個秘密,我不介意親自幫他揭開。”
顧宴清難得脾氣很好地能成功跟人進行三句以上這種無營養的話題交流。
他望向緊閉的包廂大門:“你以為梁溪不知道?”
“什麼?”
“梁溪很聰明。”他頓了頓,微微眯起眼,“你能想到的她未必不知道。不過你想說的話,對她不會產生半點影響。對程飛揚也不會。”
橘大衣詫異地抬起眼:“為什麼?”
少年無聲地揚起唇角,慢條斯理地一個一個字說道:“看不出來嗎?梁溪是我女朋友。”
“……”
橘大衣見到梁溪的兩次,身邊都是他陪著。
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冷冷淡淡,但的確,每次面向梁溪時,他的冷淡會有所收斂,甚至展露出意想不到的柔和。
在見到顧宴清之前,她覺得程飛揚是最好的選擇了,但在這之後,才發現最好之外還有更好。
這樣的人和程飛揚放在一起,也不怪梁溪會選擇前者。即便之前她掛著程飛揚女朋友的身份,也一點兒管不住自己往他身上飄的眼神。
他耀眼,奪目,但所有的溫柔仿佛只為一人展現。
橘大衣半晌無話,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程飛揚的喜歡似乎無關緊要。
她抿著唇角,望向顧宴清:“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說出去了嗎?”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周圍別人也這麼想。
但和程飛揚在一起之後才發現,他似乎永遠都在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這個人藏得很深,時不時從他眼底流露出一絲痕跡,快得幾乎捕捉不及。
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吵了兩句隨口提出分手,沒想到程飛揚二話不說答應得痛快。
自己竟是連最後那麼一點價值都不存在了。
橘大衣想了很久,終於釋懷。
不喜歡也沒關係,程飛揚出手闊綽為人仗義,睜隻眼閉隻眼當他名義上的女朋友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