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弟攪起的水花就像生活中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還沒冒泡就徹底劃上了句號。
連每周一節同在一片操場下的體育課,他都不敢往她們年級再多看一眼。
梁溪甚至都覺得自己背上明晃晃貼著一行白底黑字:大佬的女人。
大佬的女人這兩天春風得意。
本周小測驗剛結束,她人品爆發,一不小心就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擠出一條血路頭一次占領班級第一的寶座。
成績出來比她還要高興的當屬張有德。
家校聯繫簿一翻,頭一件事情就是給她父母報喜。
那邊張有德忙著給梁大偉和陳潔打電話,梁溪這頭也急著要去高三樓當面通知顧宴清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高三下課整個比其他年級要晚十五分鐘,她扒著一班的窗棱小心翼翼地探了個頭。
不愧是高三生,教室里沒老師,底下還一片安靜埋頭刷題。
上午最後一節原本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按照慣例,學生一入高三就開始頻繁生病,好好一節放風的課就成了自習。
這會兒顧宴清剛整理完一份複習大卷,打算下午印了人手一份分到幾人手裡。
底下還有一張專項突破,是單獨給梁溪的。
他眼眶酸澀,放下筆抬手揉了揉眉心。
頭一偏望向窗外,忽然發現窗棱處探出一個小腦袋,長睫鴉羽似的忽閃,眼巴巴地隔著玻璃望著他。
窗口這一片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走廊上探頭探腦的少女,一個個心裡好奇得厲害。
哪兒來的漂亮小學妹,也不知道等誰一道吃飯呢。
難怪從剛才開始,程飛揚方向就時不時地傳來怪聲。顧宴清回給他一個眼神,兀自推開桌椅徑直從後門出現在走廊上。
見顧宴清出去了,教室里吃瓜組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吧?等顧宴清的?”
“怎麼可能,估計是出去上洗手間吧。他那個人,油鹽不進的,管你天仙樣兒的學妹比不過一道競賽題。”
蔣棟嗤了一聲,打斷他們的小聲八卦:“競賽題算什麼,你們就看著吧。”
走廊上,顧宴清帶上後門,朝梁溪招了招手:“過來,別打擾他們自習。”
“哦,知道啦!”少女清脆地應著腳步雀躍,“你怎麼不問問我幹嗎突然來找你啊?”
後門擋住了倆人的身影,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他聲線與平時不一樣,刻意放得很輕柔:“想我?”
“才沒有!”少女下意識辯駁,大概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下一句像是捂著嘴從指縫中泄出來一般,“告訴你吧!我這次考試考了全班第一呢。”
顧宴清還沒出聲,吃瓜組又是一口涼氣在嗓子眼盪氣迴腸。
我操,難怪他們學霸一向油鹽不進。
那是眼光高啊!
找的女朋友不僅長得和仙女兒似的,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硬核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