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見兩人神情不對,主子一臉掛著笑,皇上一臉泛著傻的盯著主子,見著床上水漬,她以為兩人鬧了一通,心裡邊記著中慶帝駕崩沒多久呢,可畢竟是主子的事兒,她不得過問,換好了被子被套,退出房門時,聽到裡邊傳來一聲「宣太醫進府!」
山楂以為耳朵聽錯了,實在是那聲音,怎麼說,語速太快,語聲太高,與平日蕭珂繕低沉的聲調全然不符。
跑去和夏蘇打了聲招呼,才聽山楂說了大事兒,難怪皇上高興得聲調都變了,腳下生風般沖了出去,咧著的嘴怎麼都收不下來。
太醫把脈把了許久,蕭珂繕坐在一邊,握著俞璟辭的另一隻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太醫收回手時,蕭珂繕突地站起身,神情肅然,「她怎麼樣了?」
太醫面露喜色,「該是喜脈,因著月份尚淺,還不顯,養上兩個月就好了!」感覺氣氛冷了,太醫急忙補充兩句,「娘娘月份淺,該多補補才好,身子虛了,對肚裡的胎兒不好!」
得了此話,蕭珂繕才稍微換了表情,「方子你琢磨著開,府里什麼都有,得把娘娘肚裡的孩兒保重了!」
太醫走後,蕭珂繕心裡邊不放心,讓山楂跑一趟胡太醫家,請胡太醫再來一次。
胡太醫來,已經子時了,今日他輪休,聽說皇上召見,來不見換上朝服就來了,小涼在身後提著藥箱,他第一次來太子府,燈火通明,煞是熱鬧,進了一處宅院,光禿禿的幾株樹,不如外邊有生機,他等在院外,師傅等了好久才回來,中途沒讓他拿藥箱,也沒讓他去抓藥,他心裡邊覺得奇怪,出了太子府,忍不住問道,「師傅,哪位娘娘生病了?」
胡太醫瞪了他一眼,陷入了沉思。
小涼自討了沒趣,坐在馬車裡不說話了,想著太子府高大巍峨,比皇宮不差,那處宅子人少又安靜,估計是不討喜的娘娘居住了。
小涼心裡邊給俞璟辭下了定義,也沒發現師傅一臉凝重,想到小時候娘親教導姐姐妹妹時,說什麼都不能與人為妾的話,越發覺得有理了。
這幾日,關於立後的摺子越來越多,朝堂爭論得熱火朝天,韓側妃有小皇孫傍身,支持的人最多,如今,俞側妃有了身孕,朝堂怕又是不安寧了。
不過,蕭珂繕讓他瞞著,不許泄露出去,
肚裡的胎兒淺,說出去了也不知會怎樣,胡太醫知曉其中的意思,必要時守口如瓶了。回到府,胡夫人在燈下縫補衣衫,見著他唉聲嘆氣回來,大肚上一邊一挑,她擱下針線,捂著那處,「你兒子又踢我了!」
胡太醫才回神,奪了她膝蓋上的籃子,「都說了,天黑了別在做針線,對眼神不好,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你不在,我睡得也不安生!」胡夫人本就只是拿針線打發時間,人回來了,她轉身上了床,不一會就傳出了呼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