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宣也正要求證一件事:「是了,那個受傷的人竟然就是交赤王?他的箭傷是哥哥造成的嗎?我認得箭上的毒本是大師姐的手法。」
季恪點點頭,「沒錯,那人正是交赤王圖連寧,綁走你們的那個是他的王弟圖里蘇。近來與交赤的局勢非常緊張,朝中的策略是假借和談摸清交赤實情,然後一舉肅清邊境的所有隱患。」
「也就是確定了要打仗?」
「嗯,交赤野心勃勃,唯有一戰,方能為百姓換來真正的太平。其實交赤也存了同樣的心思,但更惡毒。前不久,交赤王以狩獵為名來到邊境,邀你哥赴會,說是商議兩國國事,實則為鴻門之宴,好在你哥早有準備,亦是仰賴超群的本領,不止毫髮無傷順利逃脫,還以毒箭射傷了交赤王!」
小山兒一聽就雙眼放光:「伯伯好厲害!」
姜宣則更是驚心,如此惡毒如此危險,若非哥哥當真心思縝密武藝超群,恐怕就、就……
他又後怕又憤怒,捏緊拳頭道:「可惜沒能射死!」
「你哥說他是最近才寫信向駱神醫請教箭上淬毒之法,治毒和淬鍊都不精通。」
姜宣心想果然如此。
小山兒等不及了,伸長脖子問:「然後呢然後呢?」
季恪笑了,輕輕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說:「然後我就與你伯伯商議營救你和爹爹的辦法。交赤王周圍有重兵,好在受了重傷不可輕動,只要想辦法將多數兵力調離就是。」
姜宣登時明白了:「圍魏救趙?」
「正是。你哥帶兵向交赤最重要的沙下關進發,作勢攻打,圖里蘇調兵支援,營中空虛,我們便有了平安救出你和山兒的把握。你哥那邊本就是以逸待勞,然後適時撤離,讓圖里蘇撲個空,來回奔波,戰力亦會受損。」
姜宣恍然大悟,緩緩點頭,心想怪不得那天圖里蘇不在。
「沒想到宣兒也有甚好的謀劃。」季恪又說,「讓咱們的行動更容易、更順利了。」
「哎,別提我那雕蟲小技了。」姜宣無奈地擺擺手,「真正逃出來了才知道只我一人是絕對絕對不行的,還是多虧了你們,沒有你們,我和山兒這次必定死翹翹。也多虧了那個圖里蘇上鉤,他若是也想到了圍魏救趙可就難辦了。」
「他不會想到。」季恪篤定地說,「一則他並不知道你與山兒真正的身份,便不會想到你哥的行動與你有關;二則他早已對王位有意,對其王兄恐怕並不完全忠誠,出於冠冕堂皇的理由給重傷的交赤王留下一個空虛的軍營亦是順水推舟。而且我想,他之所以綁走你為交赤王醫治,既是因為他們對那種毒確實沒辦法,也是因為找個大寧的大夫,一旦你英勇愛國,在治療時下了殺手,恰好順理成章幫他上位,然後他拿你問罪抵命,將自己徹底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