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裡的帳本彎腰截住那物件,拿在手裡顛了顛,這材質好生奇怪,卻不像鐵也並不想鋼管之類,而且入手竟然有些微熱。
許楚皺眉,她並不是物理學跟化學專業的,所以實在無法分辨眼下這東西的成分。可本能的,她就覺得似乎有什麼自腦中閃過,而那一閃而過的感覺就是破案的關鍵一般。
她沒有做什麼聲張,只神色不動的問了管家府中是否有過什麼異常。
“異常?那倒是沒有,只是有一夜府里好像鬧鬼了。”管家聽的許楚問道許久之前的事情,緩緩說道,“那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兒了,只是當時除了被老爺趕走的六子,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別提見到什麼鬧鬼了。”
許楚的雙眸驟然亮起,追問道:“那當時到底是什麼情形?”
“這個我實在不清楚,府里誰都沒見什麼鬼,也沒聽到什麼響動。後來老爺說他整夜都在書房呢,哪有鬼怪,還說是六子偷了他的玉佩,做賊心虛才鬧起來的。第二天,老爺直接讓人把六子扭送去了衙門,往後府里也沒人見過什麼鬼啊怪啊的。”那管家有些疑惑,“莫不是六子懷恨在心,回來報復的?”
不然若真是鬼怪作祟,官府早就定案了,那會還一直追查個不停?
許楚見狀,笑道:“老人家也不相信是惡鬼作案?”
“嗐,什麼惡鬼不惡鬼的,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那話本子裡倒是不少惡鬼冤鬼的,要是真那麼有本事,人間還不得亂了套!”
“是啊,要是人人都這麼想,那借鬼神幹壞事的人可就要少許多了。”
倆人又寒暄幾句,隨後許楚就拿好自己發現的東西離開。就要越過二房門時候,卻見牆角處露出一截衣角來。她目光稍停,看著背著日頭的影子斜斜露出,心裡越發驚異。
天色漸晚,秋風蕭蕭,讓許楚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也不知是不是在冰窖里待久了,她總感覺自個骨頭縫裡頭還有沒散盡的寒氣呢。
她邁出李府大門後,就瞧見街道一邊停了一輛褐紅色馬車,香木雕花,金銀描畫,錦繡帷帳。車檐下的流蘇隨著風起而動,雖無響聲,卻格外矜貴。
許楚知道,那是靖安王蕭清朗的車架。雖然看起來足夠低調,並不寬大顯耀,但那暗沉香木氣息跟出自名家之手的雕刻,足以彰顯它的華貴。
其實早些時候,許楚並不懂得那些,就算是現在,她也只是略知一二。只是那輛馬車,她早些時候已然搭乘過一次,所以眼下也不會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