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陰滲滲的,好似帶著死氣兒,讓那些湊熱鬧聚過來的人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有膽小的,這會兒早就軟著腿腳後退了,哪還敢繼續看啊。
“指甲中有泥沙水草......”待到簡單驗看之後,許楚的目光又回到了死者口鼻之處,只見此時那濕漉漉的鼻腔嘴角居然緩緩滲出了泡沫型的粘液,見狀她看向蕭清朗,神情凝重的下了最後結論,“有蕈樣泡沫,確為溺水淹死。”
太蹊蹺了,金木水火土,居然除了李進之外,果然出現了死於水的人。而且在死之前,村中還出現了冤鬼作祟。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柳林村南岸。那南岸處,到底隱藏了多大的隱秘,值得兇手三番五次殺人?她原以為是為了那數十萬兩的銀子,可現在那個念頭卻有些動搖了,真的只是為了銀子嗎?
兇手的殺人時候,用了祭祀惡鬼的言論。惡人二字,當真只是幌子?還是說,現在被“鬼”索命的幾人,都曾為一件事做過罪惡滔天需要償命的惡事!
而這幾人一同攜手做過的唯一一件大事,無非就是二十年前圍殺匪首,送一眾匪徒到衙門的事。
也不知怎得,許楚突然想起了前夜看過卷宗之後做的那個夢來。不知何處的宅院之中,血流成河,不過蹣跚而行的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尋娘親,迎面而來的確是一柄沾血的鋼刀......
現在已經死了四個了,那還有一個人......若是吳淞活著,那死的到底是誰,兇手下一個目標又該是誰。
許楚不知道兇手有沒有猜到他們的身份,也不知那兇手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村中作案。可現在她心中的結論卻越來越明朗,現在只等魏廣帶人前來了。
一個隱藏二十年的秘密,一個血腥悽慘的故事,還有一家本是心善卻被逼做惡的人家......
她垂著眼眸的睫毛微微顫動,心裡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於是下意識的,她就將目光投向了一言未發的蕭清朗。
“莫要擔憂,一切有本王。”蕭清朗上前一步,將她身上的披風攏好低聲安穩。
許楚搖搖頭,咬唇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那兇手的下一個目標該是昌平縣二十年前的縣太爺......如今高升為雲州府知府的孫大人......中/央土,雲州城中除了衙門,哪裡還能稱得上最中/央?”
許是因為劉禪的出現,孫大人並沒有意識到所謂的惡鬼是為報仇而來,而他亦是目標。而且幾人自二十年前,就不曾往來,他的官途也頗為通暢,所以他以為再也不會有人為著過往的事,自然孫大人本人更不會舊事重提。提。
第二十一章 真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