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哎。好孩子不怕,咱們一家人還在一起呢,黃泉路上也不寂寞。”吳夫人此時再沒有當初許楚查案聞訊時候的潑辣難纏,言語之間都是對孩子深沉的疼愛。
此時人群中早已是一片譁然,幾十個本村土生土長的鄉親心中驚愕驚懼,似是都不敢相信原來惡鬼索命的禍根早在二十年前就種下了。
所以今日死在水中的柳大貴,壓根不是意外更不是什麼水鬼尋了替身,而是......
而吳用此時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看樣子姑娘也猜出了我如何對柳家兄弟下手的了?”
“自然,”許楚看著對面那個本該玉樹臨風,而今卻滿目蒼夷跟痛苦掙扎的男子,低聲道,“你定然是讓吳淞給柳家兄弟捎信,說是有發財的機會,然後哄了他前去吃酒。酒足飯飽之後,你們將人按在馬車之上,又使了這能產生鬼火且比真正鬼火更為厲害灼燒激烈的工具將人燒死。因為東西多在四周隨風跟著馬車而動,所以威力小了許多不足以將馬車燒成灰燼,而柳大富身上卻有許多,所以他無法倖免......”
“是,你說的絲毫不差。”吳用看著許楚神情有些恍惚,若是當年昌平縣有如此的人,是否爹娘爺爺奶奶就不會枉死了?
此時的吳用眼底的情緒早已平穩,不知過了多久才艱難道:“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大抵是從李進之死時候我就有了疑慮,為何五行傳言早些時候並沒有流傳開,而是在第二個人死後才有的。而且在我去吳家時候,你與吳夫人的表現太過平靜,就算是吳夫人對我粗言相對也只是露出幾分厭煩,而非是悲痛。”許楚長嘆一聲,“且不說無論是張家還是李家,都因著惡鬼之說而人心惶恐,府上全是符咒跟桃樹枝。就只說市井之間,現在家家戶戶都求了護身符辟邪。可相比之下,吳家太過平靜,甚至你與吳夫人還有心思前去置辦秋日行裝,可見其中大有蹊蹺。”
說著,許楚轉眸看向吳夫人,見縱然她現在一身樸素裝扮,可發間還戴著一朵小小的金色簪花。
“我想夫人頭上戴的簪花,大概是吳老爺送與的心愛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