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楚一行人也到了雲州城生意最為紅火的饕餮酒樓,據說這酒樓是京城中的貴人所開,但凡來此吃飯的多是非富即貴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在這裡只有你想不到的而沒有你吃不到的,只要你能叫得出菜名,酒樓就能給你上了那菜餚。
以前許楚只聽聞過這酒樓如何神奇,味道如何鮮美可口,但說實話別說她沒銀子來此奢侈一把,縱然是有銀子,可單憑自己的身份跟仵作女的名頭,都沒可能踏入酒樓半步。
不過既然現在能沾了蕭清朗跟蕭明珠的光來品味一番,她自然不會推拒。至於所謂的恩寵跟受寵若驚,或是什麼愧不敢當的謙虛,許楚還真沒想過。
雖然身份有別,可並不妨礙她破了案子得一餐的賞賜吧。
幾個人剛一下馬車,就見一個身穿淺灰衣褲頭戴黑色小帽的夥計迎了上來,殷切的提他們拉住馬車,笑著道:“幾位爺裡面請,小的先幫爺把馬車安置好。”
能在饕餮樓做工的夥計,多是不差眼力勁的。雖然眼前幾人面生,可是看幾人衣著氣度,還有言語談吐他就知道這幾人來頭不小。所以殷勤程度,自然比招待旁人更甚。
饕餮樓占地並不算打,是典型的兩層回字形木質結構,一層是較為熱鬧的大堂,平常接待些商賈富人,二樓則是獨立的雅間,且雅間都是內靠走廊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一樓東家尋了名嘴搭設的說書戲台,而向外則能俯瞰雲州城最熱鬧繁華之地。
幾個人一路上了二樓雅間,待到真上了二樓,許楚才感慨這酒樓的東家當真是個妙人兒,就這裝潢心思足以對得起饕餮樓在外的名聲。
卻見樓上不似一般酒樓那般簡單,布置清雅乾淨,水墨丹青,意境悠遠,沒有半分翻花袖金,但卻也讓人無法輕視。
“花孔雀越來越大方了啊,連展子虔的《遊春圖》都捨得拿出來。”蕭明珠顛了顛手裡的小皮鞭,圍著雅間的一副古畫嘖嘖稱奇。“也不知道他是發了哪門子瘋,好端端的公主不娶,非要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窩著。”
“花家幾代為官,皆是一身清骨,花丞相為了不站隊絕不會輕易跟人聯姻。更何況......”說著,蕭清朗就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明珠一眼,“何況,他心裡早就有了意中人,就花家人的倔脾氣,就算花丞相首肯,他怕也不會同意的。”
“哎?我怎得不知道他有了意中人,這也太不義氣了,他連三叔都告訴了,就瞞著我。”蕭明珠不滿的撇撇嘴,小皮鞭敲的牆面噼里啪啦作響。
“是我猜到的。”蕭清朗說完,也不再管還有些鬧脾氣的任性侄女了,只管自顧自的落座提了房中早已備好的茶水慢慢品味。
入口回甘氣息悠長,當真是好茶。果然,只要明珠出現,自個總能品到花無病手中的珍品。只可惜他們兩個就是個歡喜冤家,一個死要面子,一個情竇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