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竟然忍不住先笑出聲來。她從來不是什麼捨己救人的善人,可有時候人的眼緣當真奇怪,就如她不想讓蕭明珠陷入危險一樣,她也將一絲希望放在了這位並不算了解的金枝玉葉身上。
只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這話說出時,她的心頭是如何沒有著落的。就連聲音,都變得乾澀了許多。
疾馳的駿馬之上,許楚飛快的解開隨身帶出來的工具箱,旋即握了些藥粉跟自己的驗屍刀在手。而後,不等蕭明珠有所反應,她就已經蜷曲身體側身跳馬了。
因著慣性使然,她順著道邊被一夜秋雨滲透過的軟泥翻滾而去。而蕭明珠滿眼淚水,抽了抽鼻子不敢任性停下來。
許姐姐......
她其實還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逼的許姐姐連性命都不要了。可她卻知道,一旦自己停下,許是會斷了許姐姐的生路。
她雖然不懂什麼大事兒,可生在皇家,又怎會沒有幾分玲瓏心思?若非真的危險了,以許姐姐的性子,絕不會自行躍下。
蕭明珠咬牙狠狠的將皮鞭抽在馬匹之上,寒風迎面,打的她髮絲都凌亂起來,甚至臉頰還有些生疼。
那廂蕭明珠一路疾馳而去,雖然前面遇上幾人阻攔卻並未真的將拼盡全力的她攔住。畢竟,她所騎的馬匹可不僅僅是千里良駒,那更是經過訓練可上戰場的極好戰馬。
落在地上的許楚,捂著發疼的剪頭,長出了一口氣。果然,在她調頭與蕭明珠分開跑之後,身後隱藏的人也快速放棄了追擊蕭明珠,而是身影極快的沖許楚圍攏而來。
來者四人,順子赫然在列。除去順子之外,餘下三個也都穿著粗布衣裳,身材高大帶著莊稼戶人的勁頭。許楚見再跑不開了,才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喘息著揉起了自己的肩膀,想必身上已經青紫一片了。
幾人將許楚圍住之後,就見風情萬種的女掌柜中人後而出,見她模樣狼狽,才衝著幾個漢子說道:“一群不懂憐香惜玉的糙男人,還不趕緊滾回去守著道口。老娘要帶這細皮嫩肉的姑娘去換身兒衣裳......”
接著,許楚又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香味,隨後腦袋一沉身體就無力的往一側倒去。
與她預料的不同,她並沒有直接被關押到什麼晦暗的地方,反倒是依舊被安置在了客棧的房間裡。
再次醒過來的她,腦中飛快的理著這兩日遇到的事情。剛剛圍堵她的那幾個人,除了順子之外,餘下三個顯然不是凶神惡煞之人。她曾在昏迷之前打量過那幾人,看似五大三粗但眼神里卻有著質樸跟厚道,而且那些人關節粗大,走路姿勢凌亂,一看就是干慣了苦力而非是打家劫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