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突兀,不過也只是基於關心,畢竟兩人時常見到,且蕊娘多數時候還會依著蕭清朗的吩咐特地給許楚準備些宵夜。
蕊娘看了一眼許楚,笑道:“不過是在廚房幫忙的時候,燙了一下,白日裡看過府醫了,眼下已經沒有大礙了。”
許楚點點頭,目送她進了宜善堂。腳步輕巧宛若飛舞,盈盈而動之間,卻有絲絲惑人姿態,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怕許楚也會讚嘆一句美人。
果然,王府的女子哪怕算不上絕色,也是精妙的人兒。
因著冬梅的發現跟天香樓的暴露,蕭清朗跟許楚去錦州的計劃不得不推遲。
第二日,許楚問遍了自天香樓帶回來的婆子龜公,甚至是掃洗下人,終於得出一個消息。當年芙蓉美人身邊確實是有貼身丫鬟,但卻並非是一人,而是兩個孿生姐妹,名叫承歡跟承樂。
只是後來承歡好似什麼事兒惹惱了芙蓉,使得芙蓉差點沒讓人打死她,要不是當時芙蓉的以為金客勸說,怕是當日就出了人命、
直到京城來人邀請芙蓉前去獻藝,當時的老鴇才讓承歡也跟著去了。
“姑娘你不知道啊,那承歡雖然遮遮掩掩的,可是走路的那姿勢身板,活脫脫的是懷了身孕的。只是不知道,老鴇為何沒下手給治了。”
因為身在官衙,那龜公也不敢太過放肆,左右他也不知道太過裡面的門道,只是說些自個知道的事兒罷了。
過了晌午,徐家村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在村外十里之處,拿住了徐傑也就是逃脫的順子。許是了了心愿,他倒是沒太多反抗,眼下正在大牢關押著。
蕭清朗知道消息,知會知府大人一聲,卻並未讓他們插手,也未見幾位大人,便讓人將順子提審出來。
此時的順子,依舊是身形佝僂,許是有些失血,整個人都呈現一種病態的蒼老。
許楚見到他時候,就見他只言不發,任由旁人呵斥奚落。就好似,整個人都心如死水一般。
“承樂的屍骨還未收斂,按著衙門的規矩,若是無人認屍,最後都會扔到亂葬崗去餵野狗。可惜承樂的好容貌未毀在心愛的人手上,卻要被野狗老鼠啃食。”許楚不慌不忙的抱胸而立,看著順子嘖嘖兩聲,無不諷刺繼續道,“徐家村的里正近些日子帶了村里幾個孩子要參加秋考,好似有一位人人讚揚的神童徐世在內......若是......”
未等她的話說盡,就見順子頹喪的眉目突然橫起來,他張牙舞爪面帶憤恨的看向許楚,粗聲粗氣罵道:“賤貨,你敢惹老子兒子試試。”
“我怎麼不敢,不光是承樂白死,就是徐世也會因著有你這般兇殘讓人唾棄發指的父親而蒙羞。他將會一輩子恨你跟承樂,也會一輩子背著惡名苟延殘喘的活著,人人都能咒罵驅趕......”許楚的話輕飄飄的,不帶一絲悲憫跟同情,就好似她的心腸是鐵石一般。哪怕是毀掉一個孩子,也不過是幾乎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