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腳印,也沒有馬匹踩踏痕跡,往村外之處大雪處也沒有印記。”蕭清朗並不急著讓許楚驗屍,而是皺眉看向村外本該是泥濘的路上。因著天氣尚早,並沒人進出村子,所以那條通往外面的路上並沒有任何痕跡。“如此便只有兩種可能,一則是人是在下雪之前被殺的。二則是,兇手壓根沒逃亡村外。”
他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的許楚,頓了頓繼續說道:“昨夜丑時三刻時候還不曾下雪,可那個時辰你我都還未曾歇下。若真有如此兇殘命案發生在村口處,而死者是被王府幾經挑選而出的侍衛六子,那絕無可能會一點響動都沒有。”
入目可及的屍體明顯面目被砸成重傷,雖然死因還未確定,但要真是交手了現場周圍不可能如此乾淨。且看死者腰際的佩刀還在,甚至並未出鞘,村口處歪歪扭扭的幾棵樹幹之上也沒有刀痕。
明明該是有打鬥跡象的,可為什麼四周全無跡象?縱然是有雪掩蓋,可如此狠厲的手段,怕是薄薄的一層白雪根本掩飾不了的。就算是屍體留下的血跡,怕都能染透了附近落雪。
他看了一眼村口,而後將視線落在了那群最先發現屍體,因湊熱鬧而聚集過來,在村子往村口處路上踩踏的尋不到任何有用腳印的人。按著以往他查案的經驗,若兇手真的是拋屍於此,怕是早已猜到了他們身份,至少知道他們並非過路之人那麼簡單的事兒。
可是明知他帶了護衛路過,還敢下手,那兇手當真是個狡詐且狂妄的人。可他這般做,又是為何麼?並未直接刺殺,卻費心費力冒著風險行兇......
他稍稍思索片刻,掃了一眼周圍或是面如菜色或是嘔吐不已的村民,看向許楚刻意壓低聲音幾乎算是耳語道:“此事頗為蹊蹺,村子中甚是古怪,查案時候一定要小心。”
許楚愣了一下,對上蕭清朗意味深長的眼神,自然而然的也看了一眼周圍,幾息之間她神色也慎重了許多。若非蕭清朗提醒,她還真沒發現前來看熱鬧的人大多是婦孺跟老者,並不見什麼健壯青年跟孩童。
蕭清朗見許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言。而是徑直蹲下身去查看死者衣著,片刻之後道:“鞋底有潮濕冰晶痕跡,且集中於腳底,可見他曾負傷或是被拖拽過。”
許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見死者鞋底有拖拽痕跡,然而周圍卻並不見類似印記。眼看著有一隻鞋子歪歪斜斜套在死者腳上,她不由皺眉。然而還未等她開口提醒,就見蕭清朗已經將那隻鞋子褪下,露出裡面滿是泥濘明顯濕漉漉有些結冰的白襪。
“右腳的鞋子曾掉落過,裡面沾染了泥水。要麼就是兇案現場在有水流之地,要麼就是雪後拖拽時候沾染了雪而後融化留下水漬痕跡。”
對於蕭清朗的想法,許楚是贊同的,只是兩種情況到底是哪一樣,就需要她驗屍之後再做定論了。
不等旁人再開口,蕭清朗就看向許楚問道:“可否能看出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