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黃縣令一眾,在陰森森沒有人氣的宅子裡,覺得瘮的很。尤其是看到許楚的動作,更是緊張的死死盯著,生怕會有什麼怪物或是兇器破土而出。
蕭清朗離得最近,在摟住許楚的一瞬間,眸光早已掃過那塊凹凸之地。眼下見許楚也有所發現,自然不會光看著而不動作。
倆人幾乎只有一拳的距離彼此蹲下翻動起那幾塊青磚來,片刻之後相視一眼,隨後蕭清朗叫黃縣令上前,讓其吩咐衙役深挖此處。
也不知怎得,隨著案子深入,黃縣令本來還稍有官威的縣太爺,越發的開始習慣於聽蕭清朗跟許楚二人的吩咐。他稍稍糾結了一下,直到見那兩位有些不耐煩了,才趕緊吆喝著人來幫忙。
因著幾人並沒有趁手的工具,所以就見為首的捕頭拱手道:“不如小的去村里借幾把鐵鍬來?”
“不用。你們用刀鞘或是佩刀挖就行,若下邊真有異樣,何鐵栓定是沒有埋的多深。多不過幾尺,少的話......挖吧。”
蕭清朗見衙役上前,就扶了一把臉色有些發白的許楚,語氣關切擔憂的問道:“怎麼樣?”
他的雙手微微扶著她肩頭,自然能感受到她突然有些癱軟的卸力。許是倆人想靠極近,饒是許楚額頭上一層薄汗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那清亮趕緊的眸子此時也略帶疲憊。
“沒事,大概是這些日子熬的太狠了,有些氣脫。”其實她心裡清楚,大概是犯了低血糖。太久的透支體力,早晨為了驗屍又滴水未進,沒有昏厥都算是好的了。
因著古代並未有低血糖一說,而臉色蒼白、心悸脈速、冷汗、四肢麻木或震顫、恐懼感或精神錯亂的症狀,多會被歸結為虛症、所以她想了半天,也只能尋到氣脫的說法。
此時蕭清朗伸手將人攏到肩頭之上,試探著摸了她的脈象,果然有些微弱。再看其面色青白,又盜冷汗。不過瞬息,他心裡就有了計較。
“魏廣,讓人去村中沖了糖水來。”
魏廣剛應聲,就見里正開口道:“我家離這裡最近,不如就去我家取吧。”
他倒不是為了巴結,而是村裡的案子可還指著這兩位呢。他人老心卻跟明鏡似的,那公子雖然也有能耐,可他卻並不太信服。反倒是那女子,要是真連破幾宗奇案,才值得把村子的安危託付於她。
現在看著她身體有恙,最擔憂的莫過於自己了。所以,蕭清朗一開口,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了。
衙役們表情沮喪的挖著泥土,蕭清朗則扶著許楚在一旁暫歇。片刻之後,里正也端了碗過來。由於擔心一碗糖水不夠,他還下了心讓自家婆娘沖了一水壺的黑糖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