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暗哨多數時候並沒有人看著,因為他設置的陷阱基本都是有去無回的,一旦落入,瞬間就會有巨石跟鐵塊從天而降直砸落入者頭頂。
蕭清朗跟許楚拿到了陷阱所在的圖紙,後將何鐵栓交給黃縣令所帶的衙役等人。安排妥當之後,倆人才起身喚了今日剛到的小將帶兵往山中進發。
當然,銅礦所在的山中往外修的兩條暗道,也早在何鐵栓吐出的第一時間被魏延派人看住。
如此兵分多路,蕭清朗跟許楚身邊就只剩下魏廣跟明面上的兩個侍衛跟隨。餘下的,皆是雲州小將帶來的兵士。
蕭清朗面色沉沉,從袖中取出短劍遞給許楚,關切道:“此去兇險,跟緊了,莫要落單。”
許楚見狀,微微搖頭,抬頭緊盯著他那雙有神沉凝的眸子,肅然道:“我隨身攜帶了驗屍刀,相比於旁的兵器,這才是我最熟悉的東西…………”
聞言,蕭清朗怔了怔,不過很快便釋然了。他心裡明白,許楚所言不假,索性也不再強求她接受自己的好意。身處他的位置,向來不懂得設身處地,可遇到許楚,他卻越發懂得何為不強人所難。
此時夜雪將將停歇,萬籟俱寂,整個山林之中除了腳步聲,就只余悽厲風聲。滿山寂靜,蕭清朗沉穩坦然的走在許楚之前,身形若有若無的為她擋著刺骨寒風。
山上的白雪相比於村中似乎更大,如今在枝杈梢頭都落了厚厚的一層。
許楚微微垂眸,跟著蕭清朗的腳步逶迤而行,每塌一步,都覺得格外安心。就好似,她目光之中毫無遲疑的白底黑面暗紋官靴,帶了一種讓她信任的牽引力似的。
沉寂之中,她微微抬頭,就看到那個寬厚足以遮蔽風雪的脊背。這種感覺很微妙,也有些酸澀,是她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哪怕曾經跟爹爹深山驗屍時候,她都不曾感受過如今蕩漾的情緒。
慢慢的,她徹底將自己隱沒在燈籠打在雪地上的那抹陰影里。明暗交織只見,她緩緩出了一口濁氣,直到聽到前方傳來的山雀叫聲。
蕭清朗抬手示意眾人緩步,而後取了地圖查看,片刻之後冷笑道:“讓人直接繞過機關,直接強攻入山。”
“可是…………”許楚面露猶豫,那村子裡的孩子跟壯年該如何?
蕭清朗搖搖頭,看了一眼周圍環境,而後壓低聲音說道:“前面是暗衛給的信號,他並未在銅礦附近發現孩童,而銅礦上眼下只有少數幾個勞工,餘下的皆是黑衣黑面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