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疑,倆人卻並未糾纏太久。
旋即,她跟蕭清朗將視線看向那張拔步床。待到瞧清楚被疊的還算整齊的被褥之下,那凌亂的單子跟發皺的綢緞炕被時候,倆人都微微皺起眉頭。
章氏出事之時明明是大白天的,可床榻之上的床單為何會有那麼多褶皺?
“靠牆處的被子......”蕭清朗上前兩步將那摺疊的整齊的被子拽開,瞬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味混合著血腥味散開。而那乳白色窗幔之上也隱隱有些斑駁霉跡。
許楚神色一變,從袖中取出白帕,猛地欺身向前將手探入靠牆的床縫之中。片刻之後取出,卻見那方潔白無暇的白帕之上,赫然出現一些乾涸的鐵鏽斑駁的髒污。
“是血跡還有......泥屑。”蕭清朗慢慢捻動那小塊泥土,“腐葉土、泥炭土和粗沙混合,是養海棠花所用的。”
言及此處,許楚已經彎腰掀開了自床榻之上垂下的床單查看起來,果然見靠牆之處有一攤烏黑的泥土。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想到可能會出現的真相,許楚不僅有些背後發涼。難道是她錯了?可到底是什麼仇恨,竟然能比性命還重要?
要真是她擦測的那般,那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一時之間,她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蕭清朗見許楚手中的帕子格外熟悉,而她的神情也未在有什麼尷尬跟躲閃,心中越發舒坦。剛剛肅穆沉寂的面容中,也露出幾分歡喜跟輕鬆。
可等瞧見床下的污濁,再見許楚因手上的帕子臉色煞白,他的神色不由也是一冷。
若章氏是被人殺死在床榻之上,那還有誰能悄無聲息的將被褥疊好,並且好不慌亂的處理好一切?還有,那茶盞中的茶葉又去了何處?既然素日裡會飲茶,那屋裡為何只見茶盞卻不見茶葉?
再有,兇手是否早有預謀,並非是從廚房要的開水,而本就是在內室炭火之上燒了滾燙的熱水?
能煮茶沖茶的水,必然也能將傷口燙傷,繼而使得皮肉內卷毫無血蔭。
“被移除屋子的花盆,還有......小翠......”許楚眸色沉沉,抿嘴說道。“可她有什麼動機?”
推案斷案,除了人的供述之外,還需動機、證據。可現在,一切都只是她們的推測,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就連動機,也只是猜測與八年前章氏墮胎之事有關,可若真如此,又與小翠有何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