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庭院,算不上優雅貴氣,卻也難得的幽靜。兩旁還有三五株有些乾枯葉子微微發黃的竹子,風過之時細細簌簌別有風骨。
在敲門之前,蕭清朗跟許楚極有默契的吩咐跟隨的衙役私下打探一下章家的事情跟名聲。
章秀才只是有個秀才功名,並算不上大富人家,自然也就沒有門房下人了。
許楚看了一眼蕭清朗,而後上前敲門,片刻之後就聽到章秀才低聲咳嗽著有氣無力道:“誰啊,來了來了......”
端是聽著聲音,就知道他怕是連日來都未曾好受過。
蕭清朗跟許楚拱手道:“在下京城而來,受黃縣令所託詳查令嬡枉死一案。”
章秀才先是一愣,至今為止,他還不知道縣衙已經將自家女兒的死重新定為他殺。如今被許楚一提,他可不一時反應不過來。片刻之後,他才神情激動道:“就是於富貴,那畜生......”
很顯然,章秀才根本沒想到自己的那些威脅當真起了作用。也看得出來,他的的確確不會罵人,縱然臉已經繃緊憋得通紅,最後出口的依舊是返來復去的畜生二字。
“八年前那畜生就誆騙了我,如今還害了我閨女,我當真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他口上說的兇狠,神情也略帶猙獰,卻並未忘記引了蕭清朗跟許楚進門。
院子裡的布置算得上簡單,格局大體同章氏所住的正院差不了多少。如此看來,於管家說的倒是不假,正院那突兀的格局的確是章氏的手筆。
她心裡有了大致的想法,就開口問道:“不知章夫人現在何處?”
“自從秋娘出事開始,她整個人都恍惚了,如今在房間裡將養著呢。”說起自家夫人,章秀才又是忍不住一陣愁眉苦臉。
原本他雖然落魄,日子卻也不算難過。家中雖然沒有大的進項,可他也是秀才,平日裡會到私塾授課,所得的束脩足夠一家人開銷的。他原本以為光景也就這樣了,沒有什麼波瀾也不會起什麼變化。奈何天不遂人願,旁人家都喜氣洋洋的準備過年了,他家卻只能冷冷清清的就連咳嗽一聲都帶了幾分蕭條意味。
對於章秀才的話,許楚表示理解,隨即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在進門後她就聞到院子裡飄散著濃濃的藥味,還有那院落中落滿的塵土跟枯葉,打眼一看就是多日未曾打掃了。若是章夫人身體健康,估計家中也不至於如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