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於富貴連日不出面,錦銀坊的生意卻依舊如火如荼,各家官員家眷也未曾因著鬧得滿城風雨的章氏之死而嫌其晦氣。端是這兩點,就已經極為不正常了。
“也就是說錦銀坊其實壓根就不是於富貴當家作主之地,他不過是被推到人前的傀儡!”
倆人沉默一瞬,蕭清朗面色沉寂,眼底透著許楚從未見過的冷意。片刻之後,他看了一眼許楚道:“此事日後再詳查,如今我們只需從章氏一案入手。”
蕭清朗的話很明白,錦銀坊的貓膩,跟他們一直追查的幾宗大案的幕後黑手定然有關。
“要是這般,那章氏口中的銅板豈不是更有可能出自錦銀坊?”許楚心頭閃過什麼,待到細細一想驟然抬頭看向蕭清朗,“錦銀坊有異,且銅板紙上有銀跟銅表面鍍金所用的水銀......於富貴突然占住正屋閉門不出,生活的毫無人樣。”
正說著話呢,有衙役突然來說縣令大人有請。一大早還未用早飯,算不上勤勉愛民的黃大山卻派人匆忙前來,難不成有出了什麼事情?
倆人行至衙門大堂才發現,形容憔悴的章秀才正有氣無力的訴說著什麼。他瞧見許楚跟蕭清朗二人,顯示一愣,隨後搖頭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當年之事,是我虧錢了劉家......”
八年前,章家跟劉家女兒跟兒子定親,兩家也是知根知底的。當時恰逢章秀才如京趕考,家中只有妻子跟剛剛及笄的女兒。豆蔻年華的少女,總會引來許多人的愛慕,尤其是章家算得上書香人家,教養的女兒也比一般農家女子多了幾分知書達理的詩書氣質。其中許多事情就連章秀才也知之不詳,唯知趕考歸來時候,嬌艷的女兒已經與人暗結珠胎。
他當時震怒逼問,女兒卻一味尋思不肯吐露那人姓名。等到問清當日女兒衣衫不整歸來時候,是劉家興將人送回的,他更是怒不可遏,當即尋了劉家族長討要說法。如此也就有了一連串的退親除族之事。接下來事情,大抵就如蕭清朗跟許楚所猜測的那般。
正巧當時於富貴尋了媒人提親,章秀才見他誠心實意就將女兒遭遇說了清楚,而於富貴卻表示並不在意日後定會對章氏一心一意。甚至,他為了給章氏出氣,在教訓劉家興時候失手將人打死。
而章秀才迫於女兒的未來,只能同於富貴同流合污將屍體處理了。
“當時我曾在書中見過有偽裝屍體一事,所以便以開水燙其傷口,而後將人丟在劉家後院。”章秀才羞愧的捂臉,一想到自家女兒也死於此法,他就更加後悔。然而讓他更加悔不當初的,卻是女兒淚流滿面心灰意冷嫁人當日,他無意中發現當初糟蹋了女兒的竟是他以為實心實意的准女婿。
也是此時,章氏才因著良心不安說出真相。原來當年,禍害她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