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首身上可有別的傷痕?”許楚追問。
“並無,除了頭沒了,身上完好無缺。”
這也是張有為最懷疑的地方,他實在想不明白,兇手把劉甄氏的腦袋砍下帶走是為什麼。
許楚看了蕭清朗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只是眉峰微攏,心道怕是他也對此案有了疑惑。左右這幾日就算到了錦州城,衙門封筆,他們也難以查案,不如先將鬱南縣這案子破了再說。
“那不知大人是否方便安排我來驗屍?”
“方便方便,只要姑娘願意,本官這就安排下去,咱們即可趕往縣衙。”
蕭清朗深知許楚脾氣,有了案子,且不涉及她底線的案子,她總會心癢的。或許以前只她跟許仵作時候,她還能克制一二。可眼下跟在自己身邊久了,查案無需再前後思量,甚至對於官場之上的案子也能百無禁忌。今日又知道她在衙門有了名號,怕是她最初定下的規矩也破的差不多了。
他也不知自己這樣對許楚來說,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如今他還能護著,可若有一日他無法再將人護在羽翼之下,怕她也將會面臨無數驟雨急風。
然而,蕭清朗此時不得不承認,就算他現在想要放棄利用許楚去查王府中那樁隱秘,許楚也難以再脫身了。從她毀掉那些人布置多年的芙蓉客棧跟別院,插手銅礦案跟假幣案,就註定了她遲早會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而留在自己身邊,或許還能讓那些人忌憚幾分。
可最好的辦法,還是推她登上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讓幕後黑手不敢隨意害她。
他想通了這些,也就不在糾結了,只無奈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趕了一天的路,就算你是鐵打的,那馬兒也該休息一/夜吧。”
許楚還想再說什麼,一旁張有為卻急忙開口道:“本官的馬車頗大,二位若是不嫌棄,可乘坐本官的馬車。”頓了頓,他又說道,“若是公子不方便,那就讓楚姑娘隨本官走一趟,本官定不會虧待於她。”
頭一次,蕭清朗語塞。尤其是對上無論他如何釋放冷意,都耿著脖子硬撐的張有為。
最終,蕭清朗還是讓人準備了吃食,而後攜了許楚上了自己的馬車。其實王府中挑選的千里馬,又怎會因著區區趕了一日路程就疲憊呢?他所想的,不過是尋個說辭,讓許楚好生歇息一晚罷了。
奈何張有為太過耿直,而許楚也不願耽擱了案情。
出客棧的時候,許楚亦步亦趨的跟在蕭清朗身後,饒是她再遲鈍,也察覺出蕭清朗有些不同了。一時之間,倆人都沒開口說話,一個是無奈,另一個則是擔心自個擅自接下案子會打亂了蕭清朗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