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極快的演示住了情緒,再次將有些涼意的布巾投入水中擰乾。可剛剛那粉嫩的脖子,還有因著水漬打濕衣服而微微帖服在身上勾勒的曖/昧曲線,還是讓他有些恍惚。
他不是色/欲薰心之人,也不是注重享樂的人,可每每遇到許楚,就好似無法克制一般。
這般忙活了半刻鐘,蕭清朗才取了藥膏倒在手上,而後敷在許楚脖頸上再次用力。此時,欲哭無淚的許楚,也漸漸接受了現實,雖然依舊用手臂遮著臉頰,可卻再沒試圖自己塗藥了。
蕭清朗見她安靜下來,眉頭舒展開來,心中甚是愉悅。以前從來沒發現過,逗弄女子竟然是這般歡喜的事情。大抵,在遇見她之前,那些被自己視為洪水猛獸的閨秀女子,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不過是矯情造作的。
所以,與眾不同的許楚,就算是眉眼之間的羞澀都能深深鐫刻在自己心頭。想到這裡,他微微勾唇低頭看了一眼許楚,卻見她低垂著眉目,唯有整齊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也不知是想到了何處,他漆黑冷寂的眼眸中,也渲染出許多笑意。若是有一日能將他帶到皇兄跟皇嫂跟前,卻不知會擦出怎般火花。
甚至不用深思,他也能想像得到,許楚一本正經的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之中淡然的講著屍體情況。大概會驚起一灘鷗鷺?
等許楚強忍著心悸冷靜下來時候,就已經感受到藥膏的溫熱滲入到了肌膚之中,片刻之後酸痛腫脹的難受也輕了許多。甚至,她都可以慢慢的扭動脖子了。
“這藥膏當真好用。”許楚有些驚喜的開口,刻意避開脖子上麻酥酥痒痒的觸感,恭維道,“公子的東西果然是極好的。”
蕭清朗收了手,而後取了布巾在水盆中逕自洗乾淨。這才默然笑道:“楚大娘擅長醫術,就是性情古怪了一些,你若覺得合適就讓她跟在身邊。”頓了頓,或許是想起許楚不習慣被人服侍,索性他接著說道,“她曾是內廷醫官,也兼管著內廷驗屍之事,常常接觸宮廷之內各種兇殺手段,包括鶴頂紅跟押不蘆之事。你若是感興趣可多問問她,只當是有備無患。”
許楚聞言,想起了自己經手的幾宗案子,而且顯然爹爹極有可能是因著那些案子才一直沒有消息。雖然現在看起來,爹爹尚在人世也未遇害,可以後呢?
所以略作思索,她就點頭,真摯道:“多謝公子費心。”
早在昨日張有為遲疑讓她解剖驗屍的時候,她就突然想明白了,蕭清朗這個王爺暗中為自己做的一切。包括她所有驚世駭俗的驗屍手段,還有......她尋父的私事。
她細細回味著蕭清朗的所有舉動跟安排,無論是包容還是縱容,放到平常時候,又有誰肯為她如此費神?就算是衙門中交好的公差,怕也不過會在嘴上安慰幾句,哪裡肯冒著風險頂著世俗壓力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