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的甚是刺耳,不過卻還是有些外強中乾的心虛。卻不知是為何。
“衙門可聘仵作,大周律法並未規定仵作是男是女,而你眼前的女子恰是本衙新聘女仵作。”蕭清朗可容不得旁人如此放肆,他不假思索,厲聲道,“如今大人特許我們查案,你若執意阻撓,別說是想去州城喊冤了,縱然是去往京城面聖,只怕都要先背上藐視朝廷官員的罪責。”
且不說他說的有理無理,就光是那份氣勢威壓就讓劉文貴心裡咯噔一下。如此,劉文貴也不得不正視這兩位被張有為請來的救兵了,待到看清倆人身上的衣裳,還有那黑色皮毛的大氅後,他更是一個激靈。
這位開口的男子氣度不凡,只見他眉目冷峻,眼底暗光銳利駭人。雖說錦袍素淨沒有金石玉佩裝點,可端看黑色腰封跟雲洛靴,就可以猜到只怕此人出身非富即貴。這般人物,縱然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任何排場加持,也足夠讓人敬畏。更甚者,他只消得一個眼神就逼的自己不敢直視。
只是一個打眼,劉文貴就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了。
許楚見氣氛冷凝起來,這劉文貴也被蕭清朗震懾住了,這才開口打了圓場。
“劉老爺莫要多疑,實在是令夫人當日攜帶百金之事能被匪徒得知,且能準確的埋伏,誰人不搶誰人不劫,唯獨傷了令古人性命。我們猜測,此事應該是有人泄露了風聲,所以才有此一問。”
劉文貴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可礙於一旁的凌厲目光,他才皺著眉極不情願的回道:“我常年經商,並不常在家,不過夫人身邊的丫鬟僕人都是家生子,在劉家多年,未曾聽夫人提起過哪個有過什麼異常跟可疑。”
“出事當日,夫人是去廟裡還願,是為我們二人的兩個女兒懷孕之事。早在兩個月之前,夫人曾在廟裡替女兒向送子觀音娘娘求藥子嗣,只要如願便為娘娘重塑金身並且以百金添做香油錢。”劉文貴疲憊的嘆口氣,想要抬手揉下額頭。就在動作的時候,卻像是突然想起還有三個外人在場,如此動作實在有些不得體,於是只能訕訕一笑繼而放下手臂。
“因著此時關係到女兒家在婆家的名聲,夫人擔心有人傳出閒話說女兒不能生育,所以這事兒就未曾張揚,也就身邊幾個親近的丫鬟清楚。”說完,他還滿目愁苦道,“也是巧了,就在一個月之前我們接到書信,說兩個女兒都有了身孕。所以,我才早早備下了金子,讓夫人十五當日去寺廟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