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向冷靜自持的蕭清朗,難得的連番摸索那狐裘脖領,就好似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一般似的。
許楚逆著光抬頭,眼裡的淚光讓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卻不妨礙她看清近在咫尺的冷峻輪廓。許楚心裡莫名的就湧出了一股子忐忑跟希冀,不自覺的呼吸一滯,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抿著雙唇猶豫著如何開口時候,就見張有為身邊的捕頭帶了兩個手捧書冊的官差過來。那捕頭瞧見幾人,連連笑著拱手道:“公子,姑娘,虧得你們還未歇下呢。這是大人讓人從劉家取回的帳本,不知現在可否要送去公子房間?”
其實倆人之間的感情流轉,也就他們二人心知肚明。魏廣是早已習慣了,蕭明珠也只是覺得自家楚姐姐那麼好是該好好護著,同時有些懊惱自己怎得沒先三叔一步表現一下,害的楚姐姐吹了冷風。當然,他們二人的想法,並不在蕭清朗跟許楚的預計範圍之內。
如今有了捕頭跟官差的來訪,使得來人之間詭異的曖昧跟旖旎瞬間消散。
許楚幾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趕緊衝著蕭清朗曲了曲腿,說道:“公子,我先帶明珠去休息了。”
說實在的,她今天本來就難受,又強撐著去了劉家查探,後來又在分析案情,此時早就有些乏累了。只是方才被蕭清朗這麼一嚇唬,腦子裡的那點混沌跟睏乏直接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羞澀跟亂七八糟的如線頭一般的胡思亂想。
回到房間,許楚解下狐裘,然後用盆子裡的冷水擦了一把臉。許是冷冽的寒氣打在滾燙的臉頰上的緣故,讓她舒坦的長出了一口氣,而後自言自語道:“若再這樣下去,日後可如何是好?”
她心裡的界限,現在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曾經,縱然倆人有無意識的接觸,她也會告誡自己一番,然後為著尋找爹爹的下落,也為了查案行事方便而跟隨在蕭清朗身邊。可如今,她好像連自我欺騙都有些做不到了。
縱然她於感情之事再遲鈍,卻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蕭清朗表現出的關切跟愛護,其實早已超越了對一般屬下的界限。而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裝聾作啞罷了。
她微微發怔,一時之間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姐姐?”蕭明珠解了衣衫,著著寬鬆的裡衣在床榻之上翻了兩下身。她興高采烈的說著小話,卻沒聽到自家楚姐姐的回應,於是滿腹狐疑的爬起來探頭看過去。見楚姐姐神情糾結,不由低聲問道,“楚姐姐,你怎麼了?可是又難受了?”
她不太會照顧人,可也知道既然生病了就要吃藥。又想到三叔提到府上的女大夫楚大娘,於是說道:“楚姐姐你等會,我去尋楚大娘給你熬藥。”
說著,活蹦亂跳的她就又披上了外衫,急急忙忙的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