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娘見狀,不由一笑,調侃道:“公子待姑娘當真用心,需要知道,當年寧公子為受傷的側室來求公子的此藥膏,都未曾如願。當時寧公子也算是下足了本錢,以各種奇珍異寶甚至稀世藥材換取,都沒讓公子鬆口......”
許楚手上收斂藥瓶的動作一頓,有些驚詫,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當真不知這小小一瓶藥膏,竟那般難得。於是,溫潤的藥瓶,瞬間就猶如燙手山芋一般,讓她不知該繼續收好,還是要還回去。
因為蕭清朗當初,是一碗牛雜湯的代價,將藥贈與她的。而她,也不曾拒絕,只歡喜的道謝過罷了。
許楚目光游移,最後咬唇將藥瓶從包袱里取出收入袖袋裡,想著尋個機會還回去。
因為有了心事,她只跟楚大娘又略微說了幾句話,就倚在了車廂一側。至少此時的她,是沒想過要當真換去蕭清朗車上。奈何蕭清朗卻並不在意她的婉拒態度,直接揮手讓魏廣前來喚人。
“姑娘,公子說他發現了插手錦州城一事的下手之處,還請姑娘前去商量。”魏廣的話音落下,卻不見車內有任何回音,不由再次敲了敲馬車車門。
就在許楚想要開口拒絕的時候,卻聽得外面傳來一個冷清帶著漠然的聲音,低沉似是帶著淡淡的不悅喚道:“小楚?”
無論何時,許楚都覺得這人的聲音當真悅耳,低低的毫無波瀾起伏的情緒,卻字字都能落在人的心坎之上。
她目光定定看向馬車門的惟裳之上,宛如透過那厚重的可以遮擋風雪的惟裳,看到外面那個俊朗挺立的傲然身影。
第一百三十九章 子寧不嗣音?
許楚硬著頭皮跟著蕭清朗回到馬車之上,當然,已經隨意許久的她,這一次倒是坐的極為靠外,連帶著眼神都刻意躲避著案桌之上的公文。
蕭清朗抬眼看了她片刻,旋即垂下手摸索了兩下案桌之下印有絕密二字的卷宗。他原以為只要她肯交心,肯信任自己,此卷宗讓她翻閱也是無礙的。縱然她要撞個頭破血流去深究,至少自己這個靖安王還可以為她遮擋一二的明槍暗箭。
可現在,他不是看不出她的迴避跟躲閃。倘若這般情形下,讓她得知那捲宗之中的冤情,他唯恐她會一個人單槍匹馬前去查探。若是那樣,大概才會真正陷許仵作與危難之境,而許仵作隱姓埋名二十來年的苦心也將徹底白費。
思及此處,他不由將那份卷宗放下,然後淡定的從案桌之上取出幾份來自錦州城的案件卷宗。
“這是我自刑部調來近些年錦州城的一些案子卷宗,昨夜翻閱之時,發現諸多端倪跟蹊蹺。”蕭清朗神情慎重的點了點那那些卷宗,而後伸手遞到許楚跟前。就如同未曾看到許楚微微皺起的眉頭跟不自在一般,繼續說道,“錦州城之案,事關重大,皇上許我們便宜行事。可是若大張旗鼓查案,只怕會打草驚蛇,最後將自己置身危難之中。所以我反覆思量,你我二人依舊化名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