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從不知自己會如此大膽,不僅接受了蕭清朗的愛意,甚至還......一想到自己隨著心意吐出的那些話,她就不自覺的嗓子乾澀起來,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當年爹爹的確提說過她日後嫁人的事兒,可那般私密的言語,她怎得就沒忍住在蕭清朗面前透露了?於是,一時之間,她也不知是該懊惱好還是該羞澀好,只是心底隱隱的松滯跟絲絲甜滋滋的味道,讓她頗為歡愉。
說實話,許楚從來沒想過會與人表白情誼,繼而私定終身。而今日,他們二人雖並未有什麼越雷池之舉,可實際上就像蕭清朗那般性情之人,能說出那番承諾大抵就已經抵得上旁人許多行動了。
她自顧自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中,倒是忽略了一直喚她的蕭明珠。
“楚姐姐,你怎麼了?”蕭明珠見她一直心不在焉,似笑似怒模樣,不由擔憂起來,莫不是受驚後得了癔症?這般一想,她就趕緊伸出五指在許楚眼前晃了晃。
許楚的思路被擾亂,一抬頭對上蕭明珠關切的眸子,當即就有些心虛起來。她擺擺手,長長出一口氣說道:“沒事,大概是路上累了。”
蕭明珠見她神色無異,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熱,這才放下心來。她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說道:“除了晌午時候休息了半個時辰,咱們一直在趕路,可不得累的難受。更何況你還得幫著三叔整理卷宗分析案情,自然會更累。”
許楚見她依舊一副嬌俏模樣,不由笑起來。想了想,她試探著說道:“明珠......你覺得......你三叔如何?”
“三叔自然是好的,人中龍鳳,就是人有些不解風情。”見許楚難得的主動詢問,蕭明珠一雙烏黑澄澈的眸子轉了轉,湊過去壓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京城裡傾慕他的女子多不可數,只可惜三叔天生不近女色,讓不少人背地裡捶胸頓足呢。”
她見許楚聽的認真,再一聯想那會兒花孔雀死活不讓自己上馬車的事兒,突然就感覺跟開了竅似的。不過要是三叔真的跟楚姐姐成就好事兒,她還當真是極為樂意的。
這麼一想,她就忙不迭的推銷起來,“三叔雖然性子冷了些,可對楚姐姐是極好的,我聽花孔雀說楚大娘就是三叔專門為你調來的呢......”
許楚聽她這麼一說,臉色就越發紅起來。她默了片刻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乾笑一聲說道:“他自然是極好的。”
說完,她就推辭說睏乏了,匆忙收拾了下自己,就上床假寐了。然而,那腦子裡可依舊是剛剛蕭明珠瞭然的眼神。
雖然她不是多矯情的人,而且蕭明珠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跟異樣。可是她如今,還真沒想著將這段感情鬧到眾人皆知的地步。
蕭明珠見她又是苦惱又是蹙眉的模樣,不由嘿嘿一笑。她雖然不算多聰慧睿智的人,可是當初得知花孔雀心意的那晚,她好似也是這般坐立難安甚至又歡喜又憂慮的。
這邊,她剛蹭到許楚身邊,正伸手想要扒拉開她蒙著腦袋的被子時候,就突然感到背後一涼。緊接著,一股子寒風湧入,她一回頭卻見一個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憑空出現,帶著幾分邪性發出嗬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