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此事極有可能是預謀已久的兇殺案。
因為山莊剛起人命,且是血淋淋的死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再加上那詭異可怖的紙紮人,還有金老闆神不附體的言論,愈發讓人猜測不安起來。幾乎就是瞬間,忐忑惶恐的氛圍,就取代了之前參加壽宴的喜慶跟熱鬧。
許楚跟蕭清朗接了宋德容的吩咐,不僅拿到了山莊客房分布的圖紙。也依次詢問今日還留在山莊之人,尤其是昨夜提前來到山莊的人。從客人,到下房的手藝人跟戲法藝人,都被詢問一遍,好在大家多是跟著家人或是班子而來。按著班子跟同來的一家為一組查問,倒是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從昨日到來到現在,都有結伴的同伴,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能有人證明並未擅自離開。
其實盤查下房之人十分簡單,倒是留下的客人略微費了些時間。不過倒也不算為難,畢竟被金漫山邀請並能留下過夜的人,並不算多。加上宋德容、唐如才、張老闆跟於老闆四家人之外,就只剩她們一行人了。
若說旁人只是覺得許楚等人的問詢是多此一舉,又或者心驚膽戰總連連質疑許楚的話,那詢問到唐如才時候,才是真正的冷臉冷眼。
不過他雖然並不配合,甚至幾番冷言相譏,可到底也有家眷跟下人作證當時並未離席過。
“裝神弄鬼,浪得虛名,本官倒是要悄悄你們能抓出什麼鬼來。”唐如才冷笑著甩臉說道,“可莫要是賊喊抓賊就好。”
他說完,就拂袖進了裡間,只餘下唐夫人跟下人再跟許楚一行寒暄了幾句,然後恭恭敬敬將人送出門去。
待離開唐如才所住的屋子,許楚才輕聲感慨道:“這位唐如才唐大人倒是嫉惡如仇,只是如此性情卻不知為何......”
她的話並未說完,可卻不言而喻,不過是疑惑如他這般性子的人,又怎會被人利用稱為一方假冒州判?按道理來說,一旦假冒一個人,那他本身的身份跟痕跡都會被抹去。而有個性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如此了。
蕭清朗見她面露狐疑,不由輕笑道:“人非聖賢,總會有短處或是另一面。”
更何況,那幕後之人籌謀至此,其智謀絕非一般人可比。那樣的人,拋去謀反之罪以為,必然也是個極有魄力的人。又或者,他是有善於馭下的智囊。
許楚見他神情晦暗,再聯想這一路詢問時候見到的各懷心思的人,不由得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