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朗未曾料到許楚會有如此突然而親昵的動作,當即只覺得身體之中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從不知道,自己腰肌之上的感觸會是如此靈敏,以至於險些讓他亂了心神。
他說不清此時的感受,就好似極少蕩漾過的心被一抹柔軟的輕裘包裹,溫柔生暖。又好似自心底長出了一棵溫柔的藤曼,破土而出,之後縈繞在他身上,不是束縛而是相依相偎,令人心潮澎湃的安寧跟歡喜。
相比於許楚而言,蕭清朗顯然緊張許多,以至於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手上用力,恨不能將人勒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可在垂眸之時,看向微微仰頭依附著自己的人兒,忽而又覺得就這般看著也是極好的。
風掠過,撩起她鬢角的髮絲,而後拍打在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之上。墨黑的髮絲與潔白圓潤的脖頸交錯,也讓蕭清朗的視線隨之逶迤而動,順著那稍有凌亂的領口看向深處。幾乎只是片刻之間,他呼吸一息,目光幽深起來,再不敢多看一點。
只是,縱然如此,他也清楚感受到了心口處,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如何隨著呼吸起伏。所以就算視線沒有再次落到懷中嬌俏的女子身上,他的心神也難以自持的激盪起來,以至于思緒都開始飄忽。
“公子?”許楚自大氅縫隙之中瞧向外面,卻見魏廣等人手忙腳亂的躲避著那些火光,而花無病雖然也學著蕭清朗模樣護住了明珠,可是身上的輕裘也被火光灼燒的不輕。她心中有些焦急,仰頭喚道,“可要大家先行退出水亭?”
蕭清朗回神,眸光暗沉,將下巴抵在許楚發間,同時也遮去她眼裡露出的信任跟殷切。他深深呼吸一瞬,感到她沒有再動彈,才蹙眉移開目光環視水亭之中。
他從不相信鬼神能作怪,如此情形,必然內有緣由。
“不要動,將手裡的燈火放遠,將被雪水染濕的大氅跟輕裘褪下!”蕭清朗將許楚護在懷裡,緊貼著胸口,隨即抬頭冷聲對慌亂的花無病跟魏廣等人呵斥道,“火里有磷粉,會隨人而動。”
果然,隨著花無病跟蕭明珠魏廣等人停下動作,那火光也漸漸停下並不在追逐亭子裡的人。只是,那染濕的大氅輕裘,縱然被棄在一旁,可依舊冒起了輕煙甚至漸漸燃燒起來。
時間靜默了大概一刻鐘,那幽藍的火光才漸漸消散去。只餘下還冒著熱氣的昏黃火團,還散著黑煙的漚燒著未燒盡的水亭木板跟雕花房檐。
只是那火團已經極小,光點微弱,不過一會兒就跟著熄滅了。
危機解除,許楚也自蕭清朗懷中褪出。可未等她轉身再去屍體旁查看,就被一雙寬厚的手拉住。
“剛剛可有燙傷?”蕭清朗將人拉到身邊,逕自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而後細細打量。
其實剛剛不過是手指間被灼傷了一下,雖然疼痛卻不至於受傷。她搖搖頭,“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