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唐如才訝然的看向面色如常的蕭清朗,而後又皺著眉頭仔細翻看驗屍單。
這人竟然......他竟然敢將屍體解剖?看其上所言,骨齡、臟腑以及胃壁變化,不像是虛言。可是他在錦州城數十年,從未見過一個仵作膽敢如此。莫說是錦州城,就算放眼整個大周朝,縱然有寥寥幾次得了聖諭解剖驗屍之事,也並未能有如此詳盡的。
他心裡震撼,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也不可否認眼前的男子當真比他預料的更為......有魄力。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就微微有了變化,雖然並不明顯可到底沒再為難與蕭清朗。
“既然宋大人看重你,你且詳細著些。”唐如才飛快的將驗屍單合上遞過去,靜默下來不再阻攔諷刺。只不過,他目光盯著手中茶盞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得了他的這話,蕭清朗才頷首應聲。他揮手讓各家賓客跟各家班子的藝人聚在一起,而後又讓金家下人成群排到一塊,這才尋了個地方坐下審問起來。
“兩個時辰之前,你們身在何處?”
“我們按著宋大人的吩咐,在各自的房間不曾外出,只等著公子前去問話。”
“在我離開之時,你們可曾外出,又有何人可以作證?”
“沒有,這山莊裡剛剛死過人,血淋淋的,還鬧了古古怪怪的紙紮人,瘮人的很。別說我們婦人家家的,就是我家老爺也不敢出門。”這會兒搭話的是於老闆攜帶的女眷,說話時候還覺得晦氣的皺著臉抖了抖帕子,“我身邊的丫鬟就能作證。再者,你們問話以後一刻鐘時候,金管家帶人給我們送了夜宵,他也能證明我們沒離開過屋子。”
蕭清朗點點頭,讓魏廣將話記錄在冊,接著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到錦繡園的,期間又是否感到什麼異常?”
“哎,晦氣死了,能怎麼去的啊,外面亂吵吵的鬧成一團了。我們屋裡,連帶著隔壁張老闆家,還有旁邊院子的宋大人跟唐大人家,也都被吵起來了,所以大傢伙兒才就伴來的。”
如此說來,這幾家人是同路而來,換句話說他們可以給彼此作證。
待到詢問張老闆幾人後,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態,都沒有異常。所說的,與於老闆幾人毫無相差。
如此,就只剩下宋德容跟唐如才了。宋德容倒是好說,簡單敘述了一下過程,待到說完後才看向唐如才好言勸說道:“唐大人,此事事關人命,你莫要固執擰巴,好生與周公子言明才好。”
唐如才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到底沒有再說什麼令人心生不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