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娘被她一推搡,腳下踉蹌,跌倒在地。手上的茶盞也未拿穩,直接砸回到自己臉上,於額頭上留下一道血痕,而那整杯熱茶瞬間澆灌到了面上,使得整個人都狼狽起來。
她回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帶血的眸子,當即驚叫一聲,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道:“不是我啊,是大姐......是大姐跟金漫山做的......”
“二姐?”莜娘忍著疼痛,蒼白著臉叫到。
隨著那茶盞落地,應聲碎開的響聲傳進耳朵。隱娘才堪堪回過神來,見莜娘受傷,趕緊上前將人扶起,“莜娘。”
她臉色依舊難看,可見莜娘受傷,還是手忙腳亂的幫她打理起來。
“不行,額頭破了,我去叫人來。”
“不用了,現在這會兒,大家都自顧不暇呢,哪裡會有人在意我們?”莜娘將人拉住,緩聲說道,“只是破了個小口子,擦些藥膏一會兒就沒事了。”
因著大姐飛天舞偶爾會被鐵絲勒破手指,所以每每演出,她們都會攜帶一些常用的止血跟化瘀的藥膏。
隱娘嘆口氣,點了點她的頭說道:“你總這般乖巧。”
最後還是隱娘取了藥膏為她塗抹,然後隨手將那些瓶瓶罐罐的藥膏收起來。此時,她卻沒看到,向來膽小怕生的莜娘,嘴角生氣一抹詭異的笑,就如那鬼魅的紙紮人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第一百六十四章 謊言之下(二)
下了大半夜的雪,此時外面已然是銀裝素裹,白雪茫茫。許楚打開房門時候,正對上旭日的光芒自白雪之上折射,一時間讓她不自在的眯了眯眼。
外面沁涼卻讓人精神舒爽,就好似昨夜的壓抑氣氛隨著這場雪消散了一般。
她深吸了一口沁心滿是涼意的空氣,這才挑目看向遠方。雖然天色已然放晴,可遠處山巒只見依舊霧靄蒙蒙,饒是被金光籠罩,卻也看不清明。那若隱若現的霧靄,就猶如現在山莊中讓人尋不到蹤跡的兇手一般。
蕭清朗推開窗戶時候,就看見那人於晨曦之中吐納,面容明淨光潔的場景。他心中鬱氣漸消,眉眼的凌厲也無端輕柔下來,“小楚昨夜歇的可還安穩?”
因著微涼的氣息讓她神智清明,所以許楚現在心裡倒也算是舒爽,“後半夜還真睡的很踏實。”
她說著,就已經踏出了房門。幾乎就是蕭清朗邀請她過來先行吃飯的同時,花無病也打窗口冒了出來,然後衝著蕭明珠招手。
相較於蕭清朗玉冠束髮,玄衣錦袍的光風霽月矜貴雅致,花無病倒是延續了一貫的艷麗風格。只是大概他也忌諱著那紅色的紙紮人,所以素來喜愛大紅衣衫的他,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明紫色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