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楚愣了一下,猛然就想到當初在柳林村時候,他也是早早就洞察先機。甚至在自己在南岸之處一一揭破謎底時候,他就已經布好局,只能定案。
若說當時,她還會有些恍惚,心裡多少會覺得難堪的話。那現在,她的那些心思就已經很淡很淡了。且不論她原本就希望能專心驗屍,就只說有一個人能想你所想,庇護你的一切,就足以讓她安心的了。
在她心裡,最好的狀態應該是,有一日她能全心驗屍,為探案提供所有能提供的線索。而後,有一人能按著她給的線索,將案件查的水落石出。換句話說,許楚心裡還是希望能分工明確的,畢竟現在而言,她所做的早已超過了仵作乃至法醫的界限。
“公子何時察覺的?”許楚歪頭,難得的語氣帶著幾分輕鬆。
蕭清朗輕笑,斜睨她一眼,風輕雲淡卻帶著幾分隱隱的得意跟驕傲語氣說道:“在那官差回話之後。”
“那人縱然不學無術,也必然有根據才對,可官差回話時候卻並不知曉內情。所以我猜想,其中必有曲折。”
素來待人冷淡的蕭清朗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這狀態,就如同向雌性炫耀的孔雀。因著喜歡,也因著小楚太過優秀,使得他越發想要在她眼前表現自己。
許楚挑眉,點點頭,“公子直覺當真敏銳,看來我還有得學。”
倆人說著話呢,就見宋德容滿臉怒氣的撩開厚重的門帘入內。他身後,跟隨的則是兩名官差押著的一對主僕。
蕭清朗跟許楚噤聲,略帶愕然的看過去,卻見那對主僕赫然是柳姨娘跟香兒。
此時乾乾淨淨身姿窈窕的二人,已經是狼狽不堪,如今身後官差一鬆手,倆人就已經癱倒跪地了。尤其是柳姨娘,模樣甚是悽慘,她跪地向前蹭到宋德容跟前接連磕頭,哭喊著:“老爺,我是被冤枉的啊,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啊……”
然而她未說完,就聽得除外查訪的官差回報,說柳姨娘在昨日後晌,曾派婢女香兒去向府上常請的大夫趙先生買過硃砂。當時趙大夫特地交代過,硃砂有毒,要妥善存放,甚至還取了一方小布袋讓香兒放置硃砂。
他說著,就抬手將從柳姨娘房間枕頭之下尋到的東西遞給送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