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何曾如此費過心思?莫說是有人傷了自個,就算是有動手的心思,無論身份無論是痴傻還是魔怔,都逃不過罪責。
畢竟,除去他的官職所引來的各種刺殺跟仇家之外。就只說他這堂堂的靖安王身份,就註定了不可能受人欺辱,否則一個蔑視皇室的罪名,足以抵得上謀反之罪。
然而在遇到許楚後,這一切就有了變化。
他清楚眼前之人雖然是女子之身,可性子卻是獨立要強極為剛直的。所以在看到話本子裡所說的,女子最厭惡的便是男子與女人動手,如此才使得他剛剛想踹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又不能動手將人打飛的情況下,他下意識想到的就是,絕不能讓小楚受傷。
只是如今聽到她的話,雖然帶著幾分抱怨跟憤憤,不過落在蕭清朗耳中,卻覺得格外甜蜜。他挽住她的手,長舒一口氣說道:“我向來不知憐香惜玉是何意思,否則也不會安安穩穩的活到現在。”
他聲音嘶啞,喟嘆一聲,隱隱含著快意說道:“可是小楚剛剛的話,卻讓我心裡覺得舒坦,縱然受傷也覺得頗為值當的。”
冬日的暖陽,並不熾熱卻很明媚。如今籠罩在倆人身上,是意外的靜好。
宋馨兒被人拉下去了,加上她的狀態也實在不好詢問什麼,所以許楚跟蕭清朗就直接往外走去了。
這廂二人剛離開怡水園,就見宋夫人身邊的丫鬟鳳兒來請二人去前廳用午飯。
鳳兒一見蕭清朗下顎多了一道血痕,當即就驚呼起來,連聲詢問怎麼回事兒。又急急忙忙的扯了一個下人,讓他趕緊去請了大夫到正院兒里。
一番安排倒是風風火火,甚至都沒給蕭清朗拒接的機會。
蕭清朗的臉色並不算好,甚至帶著幾分寒意。若非許楚暗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莫要說話,只怕他現在已經拂袖而去了。
他生性謹慎,除了許楚之外,很少輕信任何人。就算心知鳳兒是好意,也不打算讓大夫隨意給自己用藥。
畢竟在京城時候,就曾有人買通太醫,想以見血封喉的毒箭木所磨的藥粉參雜如止血藥中為他療傷。若非當時楚大娘幫他查驗傷藥,只怕那些人早已得手。
皇宮太醫都可能被買通,且還是自己極為信任的那位太醫,這番經歷後他就越發不敢輕信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