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直不曾在蕭清朗手上沾過便宜的花無病,再度固態萌發,曖昧的眨巴了眨巴眼睛說道:“哎呦,三……三叔這是被野貓破了相?”
蕭清朗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對了,我險些忘記了,明珠要是願意的話,不用急著回京也行。”
“哎哎哎,三叔,吃飯吃飯,你嘗嘗著鮭魚,可是我讓饕餮樓的老師傅專門做的。”說著,他就已經殷勤的起身,拿了公筷伺候起來。
雖說富貴人家規矩多,時常以食不言寢不語規範自身。可是,顯然這條規矩,對蕭清朗一行人沒有任何作用。
此時,許楚舀了一小勺茄汁攪拌到米飯中,繼續說著驗屍發現。從血肉模糊之處,到解剖開喉頸繼而發現潰爛的燙傷跟致命的烊錫。
她說的仔細,見到蕭明珠有些不解的地方,還會用手指在桌上比劃一下,引著蕭明珠舉一反三。
然而與蕭明珠的津津有味不同,花無病腦子裡不斷浮現著各種屍體模樣。最後他一臉菜色,看著碗裡的散發著濃郁香氣的湯汁都有些作嘔了。
屋裡一片靜謐,旁邊伺候的人早已兩股戰戰,唯有魏廣跟兩名侍衛充耳不聞似的臉色毫無變化。而花無病乾脆將碗筷推得遠了一些,最後實在受不住那些可怖的內容,丟下一句去饕餮樓有事兒就匆忙跑走了。
“花孔雀今兒怎麼了?跟有什麼追著他似的。”蕭明珠懵懂疑惑得看著那抹一閃消失的紅色身影,咋舌道,“這麼快,是要逃命嗎?”
許楚描畫屍體骨骼經脈的手一頓,也跟著抬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吃飽了?”
她皺著眉頭,心裡暗暗說道,莫不是被她跟明珠談論屍體的事兒嚇到了?
於是,與蕭明珠的疑惑如出一轍的眼神,就投向了一直一言未發的蕭清朗身上。
蕭清朗唇角微動,眼底帶著些笑意跟無奈,反問道:“可吃好了?”
許楚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任由他去了帕子幫她擦拭手指間沾染的油漬。待到清理乾淨,揮手讓人將桌上的飯菜撤下,他才笑道:“花無病素來膽子小些,對衙門的案子也從不感興趣,想來這次回京後,明珠還需帶他歷練一番。”
許楚沒反應過來呢,就見蕭明珠已經十分贊同的點頭應是了,甚至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什麼,隱約好似在琢磨如何帶他一同驗屍。
她嘴角抽了抽,心裡為剛剛突然逃走的花無病哀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