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錢有兩真有冤屈,我家公子不會坐視不管。要是他的兇案另有內情,也許我家公子也能為幾位爭取些補償,總好過大娘帶著一雙兒女拋頭露面沒個著落的過活。”
那婦人聞言,神情一僵。可目光掃過女兒的臉龐時候,還是咬牙說道:“殺人償命,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她就起身,直接推搡著倆個孩子進了門,然後嘭的一聲把有些陳舊的大門緊緊關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蕭清朗跟許楚對視一眼,眼中都生了凝重。雖說殺人償命,可是到底是什麼內情,讓那婦人對重查此案如此惶恐?
而那緣由,又是否與錢有兩毫無辯駁的認罪的原因有關?
雖然從錢家,他們並沒得了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可這並不妨礙倆人重整心情,往錦州城城西崇河一段的上水村而去。
柴老魚雖然常年販肉,可是主要卻是販魚。尤其是到了冬季,又逢過年,所以魚價節節攀升,漁民常會破冰撈魚。自然,作為販子的他,也不會放過這等發財的機會。
也正是因他並不會固步自封,一板一眼的只做豬肉生意,所以相比於旁人總能掙更多的錢。相應的,在城西的院子也會寬大整齊一些。
可以說,此處雖然也在城西,可是相比於張三家不知好了幾百倍。就只看胡同外面跟巷子裡乾淨模樣,都值得一贊。
許楚跟蕭清朗到的時候,柴老魚家的大門正敞開著。而院子裡,正有幾個人在提著水桶從廂房裡往外搶魚。看得出來,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跟潑辣厲害的婆娘。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強買啊。”眾人身後,一個聲音嘶啞的婦人被眼淚漣漣的女兒攙扶著靠在門框上,哭訴道,“她光子叔,秋嫂子,咱們怎麼說也是多少年的鄰里了,你們可不能這麼落進下石啊。”
“我說柴家弟妹,瞧你這話說的就不中聽了,我們這不都是為了幫襯你麼?你說柴老弟下了大牢,開春就要問斬了,我們可不就是可憐你們孤兒寡母的才來買魚?”
“可是,可是你這一文銅錢兩條大魚,秋嫂子這讓我們怎麼過啊。”婦人抽噎著,幾乎要肝腸寸斷,看得出她經歷了丈夫殺人之事後,整個人都有些垮了。
那秋嫂子聞言,登時瞪大了眼,冷笑道:“一文錢怎得了?一文錢就不是錢了?我若不買,指不定那麼些條魚都得被凍死了。我且問你,難不成柴老魚回不來了,你跟你這敗興閨女能販魚?”
“嗤,秋嫂子,你這最真毒。她們哪會販魚啊,柴老頭平日裡恨不能把這倆當寶貝養著,可跟咱們幹著粗活的婆子不一樣。再說了,殺人兇手家的魚,哪個敢買?”一旁手裡拽著一條魚的婆子,許是得了便宜正眉開眼笑呢。她聽見秋嫂子的話,當即附和著說道,“我說柴家的,你男人你都要死了,你卻還惦記著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麼見不得人呢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