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錯愕茫然的宋夫人,微微屈膝而後嘆口氣說道,“當初雙娘初初冒用張肖氏身份時候,楊姨娘早已得了宋老太爺跟宋大老爺的青眼。只是,當時你們應該還未互通姓名。”
直到後來肖華身死,雙娘失蹤後,她才真正開始有了變化。
這話宋德清最是清楚,他略作思索便點頭說道:“的確如此,最初時候她性情孤傲,就連老太爺都說她有黃花冷傲之姿。”
“後來府上出了一些事情,二弟外出公幹受傷,肖華被官府匆匆下葬。這之後,我再去酒肆時候,就見從來只管釀酒的筠兒竟被掌柜的推到前面賣酒了。”宋德清皺眉,頓了一下煩躁道,“這事兒錦州城許多人都知道,但凡是喜歡去楊家酒肆打酒的,都愛嚼筠兒的舌根子。那楊家酒肆不也因著筠兒,得了許多好處嗎?”
只要一想起楊家酒肆掌柜的所謂的一筆寫不出倆楊字的論調,宋德清就忍不住冷哼出聲。當初,要不是那人攀附老爺子,筠兒又怎可能受辱被老爺子塞到老二房裡!
縱然到了這個時候,宋德清依舊覺得楊姨娘之所以與老爺子有了私情,定是當初被脅迫的。否則,在入宋府得了寵愛之後,她又怎會對著自己眼淚漣漣好不傷心?
“她後來所做的戶籍,也恰是在肖華死訊傳出,而她入楊家酒肆拋頭露面不久後。”許楚揚手,讓魏廣將楊家酒肆的掌柜的帶入問話。
“掌柜的,楊姨娘最初入你酒肆用何名諱?是何處來的?可有路引子,可有擔保人?”許楚句句責問,甚至不給那掌柜的思索的時間,只管肅然警告道,“按大周律,明知故犯使用身份作假的不明來歷之人,若那人有罪行,可視作為同謀或是窩藏之罪。就算那人有難處,可你未向官府報備,依舊可判販賣人口之罪。所以,掌柜的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那掌柜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頭悄悄瞟過宋德容的表情,見他不動聲色打定了了主意不管此事。他才開口說道:“她……她……”
“有那麼難想嗎?正如剛剛大老爺所說,錦州城但凡喜愛黃花酒之人都知道楊姨娘出自你店裡。如果你實在不願說實話,那我想大人也不會嫌麻煩,直接尋了衙役去你店裡盤問就是了。總不能說,那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沒個來處。”
蕭清朗見那掌柜的言語遲疑,神情猶豫,索性語帶冰冷,目光沉穩卻隱含威壓的出聲冷笑道,“該隱瞞還是坦白,難倒還需要思量?”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造化弄人
他開口,語調不急不緩,卻冷靜到極致。尤其是在這等氣氛壓抑凝重的場景之下,更容易讓人心生畏懼。
就好像他什麼都不曾質問,可只靠著冷淡隨意的言語,就足以給人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