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魚湯。是你上次甚是喜歡的清江魚所熬製,而且還做了你想吃的烤魚。”蕭清朗將她耳邊的髮絲攏好,嘴角幾不可聞的勾起一個弧度,緩緩說道,“先休息幾日再說旁的。”
不知怎得,許楚就看向了握住自己冰冷手指的那雙手。忽而想到了許多,或許是對宋夫人執念於情愛的感悟,又或是感慨起人事變化世事無常,此時她竟然真的生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念頭。
馬車緩緩而行,車檐之下四角懸掛的宮鈴被微風吹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而與外面的寒意不同,車內許楚剛一落座,就被蕭清朗塞了一方手爐在懷裡。
她低頭一看,果然還是之前蕭明珠說過的大師所做的手爐。不過這一次,似乎是被人改動過了,倒是沒有曾經的古樸氣息,全然換做了雅致模樣。
許楚望著手拿公文的蕭清朗,見他半晌都沒動作,才笑道:“公子,拿倒了。”
蕭清朗倏然回神,下意識的就將手中公文翻了個過。
可是還沒等他低頭細看,就聽得耳邊響起一陣悅耳的笑聲。
他疑惑的挑眉,順著許楚視線看向手上,卻發現,這次才是真正的倒了。
如此會心一笑,倒是讓倆人心裡那點抑鬱漸漸消除。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無論如何揪心,都無濟於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儘快了結。
蕭清朗放下公文,伸手彈了彈許楚的額頭,笑道:“何時竟然學了明珠般頑皮?”頓了頓,他才有認真而深切的說道,“不過,這樣肆意的你,卻總讓我情不自已。”
宋夫人行刑當日,許楚並未去看。而這一日,恰好花無病要攜帶了蕭明珠回京。
原本蕭明珠還心有不甘,總想再纏許楚幾日。奈何,她又怕自家三叔收回讓她入三法司的話,所以一番糾結之下,她還是千叮嚀萬囑咐,非要讓許楚應了她去京城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她這一走,整個宅院倒是冷清了許多。別說許楚,就連蕭清朗都有些不適應了。不過她那隻貓兒,倒是隨了她,甚是鬧騰。
後來許楚聽說,宋家二小姐趕回來了,只可惜依舊未能見到宋夫人最後一面。並非時間不夠,而是宋夫人不願見她。
至於宋馨兒,雖然犯下了重罪,可到底人早已痴傻,並無辨別是非的能力。所以最後,也只是被很是糟心的宋德容趕出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