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最後一種情況,那也稱得上是意外。”
她話音落下時候,目光就似有似無的瞟向了一干瑟瑟發抖的閨秀跟夫人。
“姑娘的意思是,那個掐住死者脖子的人,不是兇手就是證人?”
蕭清朗將驗屍單記錄好,然後揮手讓人取了筆墨宣紙將死者脖頸上的指印拓下。
此時,閒雜人多因衙門公差而退在人群之後。所以,對於屍體的情況也只是一知半解。後來被許楚恐嚇之後,她們也連連後退,不敢再多看一眼。
等聽到說,死者脖頸上留下手印後,她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她們真的想讓事情水落石出,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不管是否會得罪知州大人,反正日後她們再不會這般鑽營了。
許楚並不阻攔侍衛拓下指印的動作,不過她卻也知道,這隻怕是無用功。這個年代,無法提取這種並不明顯的指紋,實在是個麻煩事。
更何況,園中的人,無論是小姐丫鬟,年紀相當,體型跟手型也差不多。要是單純的對比手印,且還是並不完整的只幾個手指頭的手印,其效果有限。就算真被人對上了,結果只怕也難以服眾。
至於為何不用考慮各家夫人,自然是因為,那幾名夫人當時都在水亭小聚,並非獨身離去。而之前對張芙兒等人態度冷漠的三位姑娘,也早在散席之後,就尋了個由頭離開了劉府。
恰在她抬頭的時候,蕭清朗也看了過來。
許楚愣了一下,見他唇角微動,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在心裡暗暗咋舌,果然明珠說的沒錯,這傢伙看是正直卻最是腹黑。古人常說,薑還是老的辣,的確是有道理的。
在論對疑犯攻心的事情上,自己不如他良多。不過這樣也好,自己簡單的驗屍,由他去費心勞力的辨別疑犯,也不失為一樁好事兒。
她心裡感慨一番,然後上前說道:“按著死者脖頸上的指印,也並非尋不出那人來。”
“死者舌骨未斷裂,皮下只有淤血,所以力氣應該有限。另外,死者脖頸兩側的指印,間隔不遠,且有左側脖子上的印記寬而長,右側的短而淺,所以疑犯應該是女性。而淤血邊緣有一道顏色發深之處,可見那人指甲頗長,由此斷定她身份不低,並非婢女或是婆子。”
“所以,大人只需派人,將之前一同與邱家小姐玩捉迷藏的諸位小姐的手印取來。兩相對比,不難甄別出那人是誰。”
她的語氣淡然,卻十分篤定。倒是更讓諸位無辜被牽連的小姐吃了定心丸,十分配合的就將手印按在官差拿來的白紙之上。
待到輪到張芙兒時候,她也不曾猶豫,直接抬手在紙張上按下手印。
蕭清朗跟許勤和一一比對,各自神情淡定,毫無破綻。隨著一張張手印被放置到一旁,一眾閨秀的心也高高低低的起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