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楚眼看著蕭清朗臉色陰沉,看向王狗子的眼神就如同看向一個死人一般。她深知,大抵因為牽扯到了自己的清白,使得他心中暴怒了。
不過想到正事兒,她還是在蕭清朗爆發之前,率先行至王狗子跟前,並隔斷了蕭清朗看向王狗子的冰冷視線。
“你是說,你曾藏身假山處?”
王狗子自說自話跪地求饒了半天,終於聽到一個聲音,且還是女子的聲音,使得他的驚恐也小了一些。
他連連點頭,“小的是在假山一側藏著呢,而且還親眼看到張小姐想要掐死那名黃衣婢女。”
“當時小的害怕,就沒出去阻攔……可是後來,小的發現那婢女卻死了,驚慌失措之下才會藏進山洞裡,以求保命。”他說的信誓旦旦,就只差指天發誓了。
一旁的張芙兒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王狗子,心裡驚怒交加。可是在對上眾人懷疑的眼神後,她還是尖聲辯駁道:“我沒有殺她,我只是嚇唬她罷了。誰讓她不按著說好的去做,白白被那晦氣的小賤人壓了一頭!一定是你,見色起意殺了她!”
她話里的晦氣小賤人,無需探究,便能讓人想到是誰。不過,王爺不追究,許姑娘又渾不在意,那旁人更不會上趕著觸霉頭挑破了。
許楚給了蕭清朗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就靜靜的看著眼前狼狽的人開始相互攀咬。
“你胡說,我親眼看到你下死手,而且你的左手還被她咬的不輕。要不是你用帕子裹住,只怕都得淌出血來了。”王狗子啐了她一口,罵咧道,“還當自個是什麼潔白無暇的大小姐呢,背地裡那副猙獰可惡的樣子,真真噁心死個人。”
他說完,還不等官差發話,就直接撲向張芙兒。此時的他,也顧不上張芙兒身上的污穢跟臭氣了,直接拉拽著她的袖子,死命撕扯開。
果然,眾人瞧見那袖子之下有兩排壓印。雖然已經不再滲血,可在那白皙柔嫩的胳膊之上,依舊觸目驚心。
事到如今,無需多言。蕭清朗一個示意,就有侍衛取了那帶血污的手帕送至與張芙兒玩鬧的閨秀眼前辨認。
一干閨秀跟夫人,皆指認那手帕就是張芙兒所用。且她身邊的丫鬟,也小聲說道:“這的確是我家小姐的帕子,小姐閨名芙兒,所以每個帕子角上都會有多芙蓉……”
話及此處,張芙兒索性跪坐在地上,辯白著說道:“之前我與姐妹們一道玩鬧,興起時候,甄家妹妹便假意咬了我一口。當時礙於人前,我不曾痛呼。可事後才發現,胳膊上竟然出了血。”
被她點名的甄家小姐倏然抬頭,驚訝的看著她,似乎是沒想到她竟然往她頭上潑如此髒水。
要知道,就算這事兒並不能將自己牽扯到人命案上。可是一旦傳出去,那自己口蜜腹劍,或因嫉妒而暗中傷人的假面形象,也將會使得自己的口碑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