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實在讓她費解,“或者說,公子有什麼秘訣?”
蕭清朗見她挑眉滿目困惑,不禁嗤笑一聲,敲了敲她的腦門,“大抵就是常人所說的習慣成自然吧。常年如此,就如同疆場戰士抱著兵器入睡,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躍然而起,拔刀抗敵一般。”
保持著警醒,幾乎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所以,無論如何奔波操勞,他都不會放縱自己。
許楚見他說的自然,可心裡卻微微刺痛起來。大抵越了解他,就越疼惜他。縱然身處高位,卻承擔了一般人無法承擔的責任。以至於,將自己當作鐵人一般。
下了馬車,蕭清朗吩咐魏廣將馬車牽入後院,然後帶了許楚徑直往客棧二樓行去。
待到了樓梯口處,就見一名夥計殷勤的上前引路,還順帶著說起了巧面話。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何身份,可是卻牢牢記得掌柜的說的,倆人是貴人,得罪不得。
“一會兒楚大娘安置好她的物件後,會與你同屋暫住,小楚可會覺得有什麼不方便?”蕭清朗柔聲詢問。
他並非多開不起一間上房,甚至連整個客棧包下也未嘗不可。只是,一則他不願意引人注目。二則,他也擔心許楚獨身住著時候,再受夢魘困擾。
“沒什麼不方便,正好我與楚大娘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許楚並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反正前些日子,為著那些卷宗跟醫書,她與楚大娘也算相熟了。
於她而言,驗屍是自己孜孜以求的職業。而於楚大娘來說,那些個從未嘗試過的醫道理論,卻是足以讓她興奮的東西。
一想到楚大娘笑呵呵的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模樣,許楚就深感無力。她原以為,能聚集在蕭清朗身邊的人,多是如魏廣那般嚴肅且有極重的原則感之人。
卻沒想到,居然會有楚大娘這麼一個另類,只為研究消渴症就能將內廷的許多隱秘和盤托出。
許楚大概不曾想過,若無蕭清朗的默許跟認可,楚大娘又怎敢那般肆意無畏。
畢竟,內廷卷宗大多數都是關於後宮跟皇家的。稍稍揣測,就不難發現一些皇室跟後宮的隱秘。就算楚大娘對那醫書痴迷如斯,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跟權限,私自將一些秘聞告知給許楚。
這客棧並非縣城驛站,瞧著並不小,應該是頗具規模,所以夥計也算機靈。等倆人坐定之後,就利落的詢問是否要上些熱水跟飯菜。
“先讓人送一盆熱水來,然後讓廚房將我吩咐下去的菜餚送過來。”蕭清朗語氣冷淡,似乎對夥計的殷勤並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