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楚點點頭,略微鬆了一口氣。
昨夜有侍衛先行去了衙門,而今剛好帶了官差跟新尋來的馬車接蕭清朗跟許楚。當然,他這次報的名號,並非是旁人的,而是蕭清朗本人的無疑。
左右,已經被人發現了蹤跡,再遮掩也就沒有意義了。反而不如光明正大的一路往京城而去,或許還會讓那些人有所忌憚。
這一次,魏廣等帶刀侍衛左右開路,隨後是兩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最後則是本地縣令所帶的官差跟隨。一行人大張旗鼓而動,剛到城門之外,就見本縣衙門上下一堆大小的小吏跟文書,甚至還有本地富商,都翹首以盼的候著呢。
此地雖說也常有官員路過,可接待王爺,卻是第一回。尤其是看到魏廣等人各個都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由遠而近,他們就更加緊張了。
莫說旁的,就是這氣勢,就差出了許多。
“王爺,下官已經吩咐人在後衙準備了酒席,現在是否要先去歇歇腳?”本地縣令姓田,雖然算不上糊塗,可在為人處世上卻也頗為圓滑。
按著蕭清朗的說法便是,此人雖然不堪大用,可要治理下縣卻也離不開這樣的人。
念著他在任期間,並未出現過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的惡事,所以蕭清朗倒是破例給了個好臉色。
“就按著田大人的安排來吧,只是本王一路舟車勞頓,又在山中遇刺,實在疲倦。所以稍後若田大人安排了歌舞宴席,那就免了吧。”
就算蕭清朗未曾冷言,可他到底身份不同,所以無需給那一眾候著的人面子。更不會在此處下車,與人寒暄。
田縣令聞言,心裡一陣驚慌,生怕他追究自個的過錯。畢竟,本朝王爺在他治下遇刺,往小了說,是他治下不嚴。往大了說,那可就是謀害皇室的罪名了。
他臉上生了焦慮,冷汗漣漣的跪地道:“是下官失職,讓王爺遇險了,稍後下官定親自帶人入山中搜查,務必會將惡匪一網打盡……”
沉默許久之後,卻聽馬車內傳出一道冷淡的聲音。
“此事本王心中自有定論,田縣令不必過於糾結,先進城吧!”
這聲音雖然冷冷的,可話里的意思卻讓田縣令鬆了一口氣。按著王爺的意思,也就是說不會追究他的責任。如此,烏紗帽也就意味著能保住了。
他回過神來,趕忙起身連聲應是。
到了縣衙之後,眾人才看到頭一輛馬車緩緩停下,而車廂內一隻素白纖長的手將那惟裳緩緩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