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縣令並不是傻得,一聽這話,趕忙連連磕頭告罪。
“是下官辦案心切,出了岔子,還請王爺給下官個機會,讓下官將功贖罪繼續查辦此案。”
蕭清朗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半晌後才面色肅然道:“此事本王暫且記下,待到此案了結之後,對你再做處置。”
本來已經面無人色的田縣令聞言,語不成句的應著是,再也不敢有一絲僥倖跟狡辯。等到確定此時王爺不會讓人將自己拖出去後,他還心有餘悸的擦了一把流到下顎處的冷汗。
斥責歸斥責,此案內有疑點,要想重新追查,自然要仔細研究案宗中的各種細節。而就算那些看似正常之處,也要重新推敲。
而得了消息的眾人,此時各自心裡也都只打鼓......
雖然那事兒不見得是冤案,而且那古順峰也已經招認了殺人劫財的罪行。可是,一想到王爺為此傳召他們,幾人心裡就不免忐忑起來。難道,這事兒真有不對勁的地方?
古順峰一家四口的卷宗極為簡單,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且其祖上三代,皆為清白之身,並沒有招惹過官司。
據卷宗記載,古順峰本名古大朗,十二歲時候,隨村中青年入京謀生,然後入了鮮味居做雜役。在十五歲那年,後廚掌勺師傅見他為人踏實,所以就開始教他做菜。三年後出師,因為廚藝高超而且時常推陳出新,所以漸漸成了鮮味居第一大廚。在京城十六年,他不僅娶了師傅的女兒做妻,且還生育了一雙兒女,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就在前年,在為師傅養老送終之後,他攜帶家眷回鄉,置辦下了如一樓的生意。雖然那館子在鎮上,卻因為味道好,吸引了不少人去,可以說家裡頗為富裕。
而那個指認了古順峰的村民,在卷宗上似乎也並無異樣。他到是土生土長的本地村民,名為張存財平日裡靠著種田為生,待到農閒時候,則會外出尋些零活兒掙錢貼補家用。相較於古順峰豐富的經歷,他的背景跟資料不可謂不是缺乏可陳。
至於那對以擺渡為生的兄弟張超跟張屯二人,卷宗記錄就更加簡單了。二人身上都有些殘疾,所以至今未曾娶親,加上母親早逝,所以這麼三幾十年都是與父親相依為命,靠著家中的破船為生。二十天之前,二人的老父親病逝,在鄉親鄰里的幫助下,才勉強將人下葬。
按著二人所言,是老父親下葬後第二天,倆人到縣城購買香燭黃紙時候,聽說了衙門張貼了懸賞的告示。說是有個殺人犯,把被殺者的腦袋扔進了他們常擺渡的那條河裡,而後倆人就沒日沒夜的開始打撈,終於在第四日撈出了一顆腦袋。
而死者劉金山的交際,則要複雜很多。他本就是個珠寶販子,上到富貴人家,下到商戶之家,但凡能買他金銀首飾的人,他都有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