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楚卻並不覺得他提及這些會大煞風景,在解決了溫飽之後,她覺得自己的舌頭越來越挑剔了。以前,她總認為自己素來不講究吃用,可如今卻發現,當初並非是自己不喜歡,而是因為生計迫使她不得講究。
如今,她手中也有銀子,且早已跟蕭清朗講好。她幫他驗屍,遇案則查,他則包吃包住,還會按照案件大小記些賞銀,待入京後一併結算。
雖說他們二人已經心意相通,相互表白的在一處了。可是俗話說的好,親兄弟明算帳,在成親之前,自然是要分清楚些才好。再說了,她縱然不為自己想,也得為爹爹日後考量,做女兒的總要為爹爹攢下養老錢才好。
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後側過臉眼巴巴的看向蕭清朗。
蕭清朗被她的目光看的隱隱發笑,不過卻也不再賣關子,一邊帶著她往外走去,一邊說道:“皮薄,肉厚,油香的香肉餅。金黃酥脆的醃花玫瑰餅。再有可湯可菜的燉吊子,外加百吃不厭的農家一鍋香。這四樣,葷素兼有,鹹甜香辣皆全,是以回客居的味道最好。據說回客居,也是因往來客商都願繞道此處吃一頓再有,所以才得名的。”
一路風塵僕僕之後,許楚乍一聽這麼多好吃的,口中自然不斷分泌著唾液。不過相比於對那些吃食的期待,她更好奇為何蕭清朗會對各地美食如此清楚,甚至可謂是了如指掌。
於是,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蕭清朗,咦了一聲問道:“難不成王爺來過此地,或者研讀過各地的食志?”
否則這麼偏遠的縣城的美食,他怎都會知之甚詳?
在許楚的印象里,好像在初遇他到現在,他雖然列舉過許多美食,可真要上了飯桌,他對那些吃食都是興致淡淡並沒太大的偏好。
要說他吃的最盡興的一次,大概就是在錢家少夫人暴斃案中,在錢府不遠處的麵攤上搶的自己那碗臊子麵了。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蕭清朗。
蕭清朗被她打量的又好氣又好笑,想他百忙之中抽出空閒來,偷偷摸摸研究各地美食,難道是鬧著玩的不成?要不是為了將她的嘴養刁了,能投其所好的讓她歡喜,他又何必非此苦心。
縱然她並不曾挑剔過入口的飯食,可是當初在提及京城諸多名菜時候,蕭清朗還是敏銳察覺到她對食物的喜愛。又或者,他早已銘記了當初自己提議回京後帶她吃佛手金卷的時候,她那聲毫不猶豫的好啊。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自己的影響已經根深蒂固,滲入了血脈中。只要她說過的,縱然只是一時興起,卻也能讓他滿心歡喜的準備。
蕭清朗噙著笑意的眸子越發溫柔,神情恬適愉悅道:“這個時候還打趣我,當心一會兒去吃飯時,讓你請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