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之中,亭台水閣,雕樑畫棟,草蔓黛瓦無一不精。繡闥雕甍,處處彰顯貴氣。
幾人隨著掌柜的一路往裡而去,假山屏障,芍藥香木,錦繡花色,處處清香。而盤旋曲折之中,雖未見溪流,卻能隱約聽到淙淙流水的響動。
蕭清朗幫許楚拂開柳枝,邊走邊說道:“這長廊之下,有暗流,是花無病特地耗費巨資讓人自外面引來的活水。夏日裡來此,甚是清涼。”
許楚挑眉探頭瞧了瞧腳下懸空的木板,心裡感慨道,果然是奢侈啊。如此費心設置,所耗費的銀兩當不計其數,可最後卻還能賺的滿缽金。倒是讓她不知該感慨京城之人不差錢,還是該感慨花無病的巧妙心思了。
幾人又穿過一個花圃,繞過一處繽紛落花的花架後,才到了一處水台。只見那亭台之中早已布置好了桌椅凳子,茶點小食。
許楚挑挑眉,忍不住咋舌。他們這次來,並非提前預計好的。也就是說,無論是否是蕭清朗,但凡來此的貴客都會有此待遇。
而那些看著極為新鮮的瓜果跟茶點,一日之內想必也要換上多次,才能保持溫熱跟新鮮。
許楚嘆息一聲,還真是朱門權貴之地啊,只是添補個肚子都會弄這麼多花里胡哨的講究。
咋舌之後,她才看向亭台左右。卻見亭台之中還有許多名貴花草,色彩素雅,沁香而不庸俗。
而亭台之外,正對著一池開的正茂盛的荷花,亭亭玉立,玲瓏秀美,搖曳生姿。
待有風來,那滿池清水波光粼粼,帶著涼意而來,使人身心舒坦。
“這可真是高高起華堂,遠遠引流水。糞土視金珍,猶嫌未奢侈。”許楚眉目間露出幾分滿足,喃喃感慨道。
她與蕭清朗席地而坐,感受著微風跟靜謐,當真愜意的很。
片刻之後,卻見兩名明艷秀麗的少女上前。她們二人,倒並未狐煙媚形,甚至不曾多看蕭清朗跟許楚一眼,只管坐在亭子之外撥弄起手中的琵琶來。
這姐妹二人應該是江南人氏,曲子婉轉悠長,溫婉動聽。縱然是許楚,也聽的入了神。
蕭清朗見許楚對那姐妹二人十分感興趣,就笑道:“這二人原是難民,因著嗓音獨特,才被饕餮樓的掌柜的救下,然後請了名師教導琵琶。小楚覺得,她們的曲子,比之錦州四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