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是戰死北疆,自然是因為兇手明顯對北疆有所仇恨。而這仇恨的來源,十有八九是因著戰事,且是與北疆之戰中出現的。
至於為何是十九個墳頭,他現在稍有猜測,卻並不敢確定。其原有無非有二,一則是有一人僥倖存活,且知道北疆隱秘,以至於能一次次將人誆騙出驛站,繼而報復。其二,則是......那些死者的家眷,尋機報仇。
其實還有一種猜測,就是乃比這位所謂的先知,與那十九人必有淵源。可至今還未能有線索輔證,所以他並不敢輕易說出口。
他點了點手底下按著的幾名被害使臣的卷宗,心裡略顯凝重。
原本,他以為兇手殺人的手法只是模仿,至於挑選的使臣應該也是有偶然性的。可是,看過幾人的絕密卷宗之後,他倒是更加覺得,兇手根本就是早有計較的。
殺誰,何時殺,用何手段,本就是計劃好的。
而所有的方式,皆是以極刑為參考。卻也應和了那些使臣在戰場上,對待大周俘虜的手段。
想到這裡,他的眸光不由一暗,如今已經死了七人了。還有四名倖存的使臣,兇手絕不可能輕易放過,那他倒要看看,那兇手還要如何下手!
許楚捧著頭顱過來的時候,就感到書房內氣氛凝重,而三位大人面上都是一臉苦相。不用想也知道,幾人只怕又在蕭清朗跟前碰壁吃癟了。
她挑了挑眉,徑直將復原了相貌的頭顱放置到蕭清朗身前的案桌之上。
“王爺,這是我按著死者顱骨復原的相貌,不過因為面部其他特徵如刀疤等痕跡無跡可尋,所以不可能全然與原貌相同。”
剛剛眸色深沉,臉色冷寂的蕭清朗,端詳著那頭顱模樣片刻,抬頭看向唐喬正說道:“將玉門鎮往來京城跟南疆的客商多里庫的卷宗取來。”
唐喬正愣了一下,目光掃過那頭顱,須臾後手忙腳亂的從整理出的卷宗中取出一冊,而後抽出其中的畫影圖形。卻見,其面容與許楚復原的頭顱面容相差無幾。
此時,別說是唐喬正了,就連自視甚高的樓安都瞋目結舌錯愕起來。他起身拿著畫影圖形上前對比,難言心中的震驚,竟然真有人能將骷髏頭復原出面容來?
雖然不能以假亂真,可至少極有辨識度,要對照尋人是沒問題的。
確認了此事是真的,他在看向許楚的目光,就多了幾分神采跟詭異的興奮。要是這樣的話,那三法司跟內廷許多無名屍骨,或是腐爛難以辨認相貌跟身份的屍體,豈不是都有可能尋到來歷?
就算一時找不到來歷,只要有面容,還愁查不到屍源?
唐喬正還算矜持的,他拱手向蕭清朗行禮道:“下官這就派人去查找多里庫跟其商隊。”
此人死在京城中,必然不會是偶然,也不可能毫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