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鎮百戶人家被屠殺,男人被烹煮分食,女人被奸/淫糟蹋。”說到這裡,他就哽咽著捂住了雙眼,似是不想再回想跟面對當初的慘狀。那簡直是人間煉獄,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如墜地獄。“當年玉門鎮恰在戰亂中,北疆跟大周在那裡僵持著,戰事十分膠著。而鎮東往內,是大周之地,往西則被北疆牢牢把控。就在那年春,我們被同行運送糧草的多里蒙出賣,十幾名兄弟齊齊被砍去了頭顱。而我命大,滾下山崖僥倖被玉門鎮西的一對夫婦救了。他們見我穿著大周將官的衣裳,所以就冒著風險把我藏匿起來。”
“王爺,他們雖然被北疆控制著,可骨子裡卻還是大周人。甚至每次戰後,他們都會偷偷去戰場的死人堆里扒人,就想著能多救下一名大周將士。”
“那時候,我也懷著與他們一樣的心,想要早日歸軍,早日讓將北疆那群畜生趕出玉門鎮。”
“可是沒等我養好傷呢,就聽到那挨千刀的商販帶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北疆人去。老夫婦把還重傷的我藏在炕洞裡,迎了出去,卻沒想到那群畜生……竟然活活把人殺了,還把老夫婦家唯一的孫女禍害死了……難道這樣的畜生,不該死?”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早已泣不成聲。
一旁一直興致勃勃的寧蘇白跟著他的話咬牙切齒道:“該死,當然該死了!真是太可惡了……”
就在他還要附和莊松青說話的時候,忽然感到脖子底下涼颼颼的,定眼一瞧正對上蕭清朗冷冰冰的眸子。他當即就是一個激靈,趕忙往後縮了縮脖子,做了個捂嘴的動作示意自個不說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些人就是亞里坤的部下,也清楚的記著當時帶他們去的商販說話的聲音。”
也正是如此,他在那日給趙府送肉的時候,一下就聽出了多里庫的聲音。他一路跟蹤著多里庫,發現他竟然跟當年出賣他們的多里蒙也就是乃比有聯繫。
此時,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有莊松青滔天的恨意,還有自蕭清朗身上散發開來的濃濃冷然氣勢。
“我殺他們倆人的時候,倆人都像是吃了迷藥般暈暈沉沉的,所以我還真沒費多少力氣。因為沒有水銀,所以我就沒學亞里坤當年剝皮的手段,直接按著南邊活剝人皮的法子把人割開了……”他眼底帶著濃郁的戾氣,縱然已經把人殺了,可好似依舊不解氣一般。
就在此時,唐喬正等人也有了新發現。原來在吳家屋子裡,竟然有個約莫一米深的地窖。
蕭清朗聽到衙役回稟,回頭衝著許楚微微頷首示意。
許楚心有所感,略微點頭就隨著那衙役一同往屋裡而去。寧蘇白見她往屋裡走去,又想起明珠吹噓的話,也不在聽蕭清朗跟莊松青的對峙了,直接屁顛屁顛的追著許楚往屋裡去了。
就在此時,唐喬正已經差人將那地磚撬開,只是一瞬一股子難聞的腥臭氣味撲面而來。而除了鐵腥味之外,還有一股子腐爛令人作嘔的惡臭混雜其中。
這股氣味,自然直衝在最前面的唐喬正鼻子中,瞬間就讓他整個面部就扭曲起來。要不是對各種案發現場早已司空見慣,只怕現在他早就嘔吐不止了。
不過他沒吐,寧蘇白就沒那麼好的定力了,直接慘叫一聲跳出門檻一臉苦相的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