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買更是滿臉悽苦,當初他嘗到那肉皮凍,因為味道鮮美爽口,而且肉皮被熬製的十分細膩,所以他才拍著胸脯跟掌柜的保證過絕對能得了貴人的賞識。
為此,就算那屠戶說每日只能供應一斤的量,他都沒惱。
卻沒想到,那入口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豬皮……
只要一想到當時自個興致勃勃品嘗的模樣,他就恨不能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可惜,還沒等他扇自己呢,就聽到身後又是一陣嘔吐聲,惹得他胃裡也再次翻滾起來,一股子酸苦氣味直頂到嗓子眼。
得了消息匆忙趕來的花無病,聽到蕭明珠簡單的解釋後,臉色也驟然難看起來。他倒不只是因為噁心難忍,而是想到自家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足以稱得上日進斗金酒樓,極有可能因這飛來橫禍而門可羅雀,他心裡開始流血……
當初為著給明珠尋聘禮,他可是耗了不少銀子,還欠了蕭清朗那麼大的人情。若是這生意受到的妨礙,進項少了,自個日後可拿什麼保障明珠尊貴奢華的生活?
蕭明珠見他一臉肉疼的模樣,當即就不樂意的撇了撇嘴,擰著他的耳朵說道:“怎得,我來你這辦案,你還不樂意了?”
花無病自幼與她一道長大,又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她,哪裡不知道查案的事兒對她來說比自個的吸引力大多了。所以,他肯定不敢讓明珠掃興啊,頓時也不肉疼了,趕忙說道:“哪能呢,只要明珠需要,便是將饕餮樓翻個底朝天,也沒人說什麼。”
這廂,隨著饕餮樓再度恢復平靜,蕭清朗也帶著許楚到了。
而另一邊,回府後的寧世子,恰好碰上用晌午飯。
他剛到花廳,就看到桌上赫然有一盤玲瓏剔透的肉皮凍,而自家爹爹剛好夾了一筷子放進口中。那動作,在他眼裡好似放慢了許多,以至於他都仿佛看清了那肉皮凍在筷子上顫顫巍巍的模樣。
寧蘇白來不及說話,直接就趴著身旁的柱子乾嘔起來,瞬間沁涼的花廳中就散發出了陣陣酸臭味。
護國侯寧晉面色一變,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哼道:“整日吊兒郎當,而今又當眾嘔吐,成何體統!”
寧蘇白臉色灰白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知道他素來都是假作威嚴模樣,所以倒是也不怕他。只是一想到那肉皮凍,他就不由自主的乾嘔起來,就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要把過去吃過十多年的肉皮凍全都吐個乾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