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花無病已經多日不出府,日夜照料在他病床前。就連饕餮樓因人血豆腐跟人皮凍之事而生意蕭條,他也顧不得管了。”
他說完,就微微沉默下去。
許楚心裡咯噔一下,以至於手心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麼巧合的時機,恰好讓花相無法言語,縱然他真的知道些許內情,如今只怕也……
蕭清朗探身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下來,然後說道:“雖然花相那裡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不過此事也並非全無端倪。”
“當初花無病被陷害的時候,曾說他迷迷糊糊之間曾看到一個裝作太監的男人進入後宮。而且,那人步伐跟氣勢,極像是軍中出身。”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忽然聽許楚恍然道:“你是說,他很可能就是鐵面人?”
蕭清朗頷首,“不僅如此,而且他能繞開宮裡幾重檢查,而且還能躲過宮裡侍衛的巡查,在御花園甚至後宮來去自如,說明他對皇宮布局十分了解。甚至,有可能是通過暗道進入的皇宮……”
“小楚,你覺得若真有暗道,那暗道最可能出現在哪裡?”
許楚看著他下意識的摩挲袖口,一個念頭忽然在腦中閃過。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當年先淑妃娘娘所在的宮裡?”
蕭清朗淡淡點頭,須臾後目光幽深的看向窗外重重疊疊的景色。炎炎夏日將過,縱然是晌午時候,也只是略帶些夏日的餘溫,可是再無需冰鑒降溫了。
他低聲說道:“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先帝五十六年,指向了使我母妃至死不能瞑目,甚至被先帝厭惡的根源之處。”
“我曾暗中調查過,並未得出有用的消息,只是在久不問世的逍遙王那裡得知,當年我母妃是因淫亂後宮而被先帝厭棄的。”他嘆息一聲,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只是太后曾說過,母妃最是恪守規矩,若非身份略低於,她足以母儀天下。”
按道理來說,先淑妃娘娘跟太后本該是對手,而能讓對手做出如此評價,可見其品行不可能是不堪之人。
“而正是母妃死後,先皇開始扶持董家,且無底線的縱容董家,使之險些顛覆朝綱。而一向敬重外祖一門忠烈,且對母妃品行十分推崇的花相,也對先帝廢除母妃封號之事閉口不言,莫說為她申辯,就是求情都不曾有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