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股風越刮越烈,到了北疆倖存的幾名使臣離開大周的時候,他們早已由高人一等使臣變成了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便是有錢,一般人也不願將東西賣於他們。甚至驛站中的夥計,都對幾人沒個好臉色看。
同時,本還氣勢洶洶,再度聯手的北疆十七國,在看到大周接連而至的兵將之時,也懵了圈。他們不過是按著原定的計劃想要威脅大周罷了,哪曾料到,大周竟然動了真格的。
且不說邊關如何,只說在大周與北疆的關係僵持著,不再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之時。另外一件稀罕事兒,卻傳遍了大街小巷。
由靖安王上奏,皇上特許入仕的女官,正式有了府邸跟名號。相比於之前許楚設想的三法司女驗官一職,皇帝顯然要大方的多,直接封了從從五品大理寺女丞。
因為在封賞之時,許楚還是白身,所以並未見識到那日早朝之時諸多人對她入仕的抵制跟反對。
當時,以中書令跟御史台左右御史長為首,甚至連皇帝頗為信任的重臣,都接連反駁此任命。更有甚至,有人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蕭清朗,斥責他欲要讓女子禍亂朝綱。
蕭清朗面色不改,似是並未將眾人的斥責放在心上。而齊王亦然,只是連連冷笑著看向文縐縐咬文嚼字的幾個衛道士說道:“本王終於知道什麼叫三寸不爛之舌了,感情幾位真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啊。明明是自個沒能耐,卻忌憚比自個強的女子。這要是上了戰場,指不定還真不如個女子呢。”
他這話說的直白,且十分不中聽,直接惹的一眾文官臉色難看。不過雖然文官對他的話心有不滿,可是到底沒放在心上,畢竟文官跟武將素來都是這樣針鋒相對的。
雖說皇上文武並重,可是只要不涉及到大周利益,文官跟武將難有和平相處的時候。說到底,還是文官看不上武將的粗魯,而武將瞧不起文官只會耍嘴皮子卻不懂一點拳腳。
而此時,有齊王帶頭為許楚搖旗吶喊,那滿朝武將自然不會拆他的台了。更何況,現在他們誰不知道,那身為女子的小娘子,竟然臉不白手不抖的解剖的北疆人的屍體,還將那北疆人的五臟六腑割了個遍。
反正甭管是為了查案還是為了什麼,那都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也讓北疆人嘗了嘗,同胞被人開膛破肚的滋味。
這麼一琢磨,武將哪還有不支持她的呢?
而三法司這邊的官員,更是如此了。一則親眼見證過她的能耐,二則有蕭清朗這尊大神在,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她為官。
另一邊,一些排不上名號,善於鑽營的小官,更不會為了個女子得罪深得皇上信賴的齊王跟靖安王二人了。在他們看來,雖然女子做官的確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說到底也不管他們的事兒。能賣個人情給兩位王爺,那也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