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蕭明珠詫異的看著被取出的一排排瓶罐,“難不成這裡也有個吸食生血的病犯?”
許楚拿著試管極其相像的瓶子,心裡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半晌之後,她才冷聲說道:“只怕這也是煉丹所用的一樣東西......”
蕭明珠跟曹驗官俱是一愣,就連兩名默不作聲的侍衛也下意識的蹙眉看過來。
用血煉丹......這是哪門子邪魔外道啊。
蕭明珠猶豫了一下,緊張道:“這這這,這不會是人血吧!”
許楚看了她一眼,垂眸說道:“是不是人血,還需要驗後再說。”
只是,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甚至是為煉什麼丹藥,她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若真是那般,那煉丹之人當真夠兇殘的......
查看完暗室之後,許楚讓侍衛將丹爐跟一應物件抬出,而她則徑直往擺列好的那兩排孩童屍體而去。
最先驗看的屍體,是名面目清秀的女童。看模樣,不過七八歲的年紀,面龐圓潤細膩,身著華麗,看得出生前日子頗為舒心。只是此時,有些屍體還算完好,可有些屍體已經被攔腰截斷,或是缺少了四肢耳鼻......
“到底是誰下的狠手啊,太喪心病狂了,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蕭明珠面對著幾具孩童的屍體,難掩憤慨,若非跟著蕭清朗跟許楚身旁日子久了,只怕此時她都能直接甩鞭子了。
許楚看了她一眼,心裡暗暗嘆口氣,幾曾何時,她也如明珠一樣當氣就氣,當惱就惱,而對未知兇徒的咒罵也絲毫沒有顧及。
可是隨著成長,隨著驗看過的屍體越來越多,她的心境也慢慢被打磨平了。世間案件千奇百怪,又因一句話而殺人的,也有因衝動而拋屍的,甚至有為一己私慾劫殺女子的。若每次她都憤慨難當,只怕此時脾氣也定會是個炮仗一般一點就著。
而她既沒有資本縱容自己的脾氣,也沒有心力去保持那份單純。她有的,就只是一腔想要為死者伸冤的心思,還有將兇手繩之於法的念頭。
所以說,其實在這一點上,她與蕭清朗當真足夠契合。
此時,她已經將第一具孩童的屍體簡單查看過了。
“死者,女,年紀在七歲左右,身長三尺四寸。身上衣物完整,沒有掙扎痕跡,面容無猙獰之感,說明死的頗為安詳。”待到將死者模樣敘述完之後,她就探手將女童身上零碎的衣物脫下,就連褻衣也不曾放過,而後將屍塊一一拼接起來。她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將釅醋一一擦拭過女童的屍體,若有可疑之處,還用浸泡著釅醋的布巾敷上去。“有分屍現象,只是傷口並不整齊,也沒有任何規律可循。傷處血痕灌蔭,被割處皮肉緊縮突卷,刃盡處有血蔭現象,是生前所為。”
她的一番話,使得眾人再度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