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陽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才挑眉將手邊上的白玉茶杯往對面座位前放置了一盞。
“我聽聞三法司里條件艱苦,所以來的時候,特地自帶了上好的大紅袍跟白玉茶盞。王爺若是不嫌棄,不如也坐下喝上一杯?”
蕭清朗也未曾因他的動作言語而又情緒波動,他隨意的坐在董瑞陽對面,隔著氤氳的水汽瞧著對面的男人。片刻後,他嗤笑一聲,拿去茶盞飲了一口。
“醇厚、固味甘爽、杯底有香氣湯色,果真堪比御賜的貢茶。”
蕭清朗的話說的隨意,卻讓本還是一副淡定無畏模樣的董瑞陽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悄悄打量了蕭清朗一番,卻未能從他面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如此更覺得心驚。
實際上,他根本未曾想到蕭清朗竟然毫不遲疑的喝下他斟的茶水,更不曾想到自己想要以難得一見的極品大紅袍來嘲諷蕭清朗的事情,卻成了一種把柄。
直到蕭清朗不冷不淡的說出那句御賜的貢茶之時,他的心底才生了幾分緊張跟提防。
御賜的貢茶,根本不可能落到他手裡。再加上董家曾有過逼迫東宮讓位之事,所以但凡不注意,或許就會再度被皇帝懷疑心有不軌。
他雖然手裡有些資源,可在如今盛世之時,又無多少人為自己搖旗助威,而朝中當年依附於老太爺跟姑母的大臣也都早已被清除。所以,他是空有銀錢而無機會翻起風浪了。
最初還是少年之時,他還仗著董家的餘威作威作福,可隨著年紀越大,他看的就越發清楚。這世間千萬好,再無董家復起之時。
蕭清朗細細品味了一口茶水,將茶盞輕輕放在桌子之上,那茶盞跟杯蓋發出清脆的響聲,使得董瑞陽心頭咯噔一下。
蕭清朗倒是沒有為難他,仿佛隨口談論一般問道:“聽聞董大老爺信奉道教丹鼎派,時常讓道人為你煉丹?”
董瑞陽抿唇看著他,半晌才笑道:“的確如此,大周富裕人家多尋些令人強身健體的丹藥,這不足為奇。”
蕭清朗斜睨著他,挑眉說道:“那倒是,本王也耳聞一種秘法煉製的丹藥,可重塑男、根,使人夜御數女而不竭。只是,此秘法需要以處子之血為藥引煉製,最好還是年不過十的女童破瓜之血。”
董瑞陽端著白玉茶盞的手一抖,還散著熱氣的茶水便迸濺到了他手背之上。他愕然一瞬,須臾後訕笑道:“王爺何處聽來的話本子,董某倒是沒聽說過。”
蕭清朗不緊不慢的靠在椅背之上,淡然道:“六年前,你邀清風觀的玄陽道人入府。四年前是莫雲觀的純陽道人,去年是萬山觀,玉清觀的道人,還有所謂雲遊四海並無道觀的凌霄道人、清淨子、無為子等人,皆為你煉製過恢復男、根的丹藥。而煉丹之處,便是董家在京郊的鹿山別院......”